洛辞操纵飞舟的时候原本很紧张,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笑声,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现在还是炼气大圆满,并没有突破到筑基,如果不是这飞舟上镶嵌有十数块中品灵石,以他的灵力是很难操控的。加上现在有魔修捣乱,那些已经筑基的师兄都留在北荒城对抗魔修了,这飞舟上,仅他一个是修仙者,其他都是凡人,如果遇上魔修,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洛辞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
在看到白芜的第一眼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对她好。所以她一笑,他也跟着放松了。
再过不远就是宗门了,也许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洛辞如是安慰着自己。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桀桀桀……”
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洛辞蹙眉,却不回头,只是疯狂地将灵力注入飞舟,加快飞舟的速度。
感觉到危险来临,白芜下意识地将阿狗护在怀里,目光将周围的景光扫了一遍,可除了充耳的笑声,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小娃娃,上青宗那些个老东西就派你一个人来保护这些苗子吗?”那没有露面的魔修语气里满是戏谑。
洛辞咬紧唇,也不答话,只专注地操控飞舟,可是下一秒,飞舟便像是撞上了一面极硬的墙,瞬间便毁了。
洛辞是炼气大圆满,尚且感到心肺震荡得难受,而白芜早已口吐鲜血,怀里的阿狗也被撞得晕了过去。
洛辞的反应极快,飞舟被毁的瞬间便祭出飞剑,在白芜等人下落的过程中接住了几人,还有的人就比较倒霉了,直接从云端跌落谷底,生死不明。
而洛辞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人的生死,一直处在暗处的魔修终于露面,一共三个人,身形皆隐在黑袍之中。
“玄宗!”洛辞一手怀抱着重伤的白芜,另一只手抓着昏迷不醒的阿狗,心急如焚。
修仙门派以上青宗、剑宗、丹宗为首,而对应的魔门,以玄宗、合欢宗、尸宗为首。玄宗的人在外面一向都是用黑色斗篷将自己全部裹住,所以洛辞一眼便分辨出了他们的身份。
玄宗在魔门的地位,相当于上青宗于修仙门派中的地位。
而每次上青宗开山收徒,魔门的人都会来捣乱。有时候也会抢夺一些有资质的弟子,假若那些人不肯修魔,便直接炼作炉鼎。
因为他们每次出现都不会有金丹修士的身影,所以上青宗也不能直接让金丹修士出面,而是在一些收徒地点增派了筑基期的修士。
以往像北荒城这样荒芜的地方,出现一两个真灵根资质的人已经很了不得了,且前几十年北荒城中都是伪灵根资质的比较多,根本入不了魔门的眼,到上青宗也只是外门弟子。
洛辞刚刚炼气大圆满,这次只是跟自家师兄到北荒城来转转,权当玩乐。偏偏今年北荒城一下子出了两个天灵根。
是福,亦是祸。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魔门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其他人的生死,洛辞可以不管,但白芜和阿狗的命,必须保住。
玄宗是魔门内最强大和神秘的宗门,面前三个黑袍人皆是筑基修为。只能……只能用那招了……洛辞眸子里显现出些许灰暗。
“小子,识相的,就把你手上的两个人交给我们,或许一会儿遇上合欢宗的美人,我们会把你交给她们。”
“想来,她们也是极喜欢你这种皮囊不错的小白脸的。”
“桀桀桀桀……”
洛辞神色一凛,咬牙吐出两个字:“做梦!”
此时他的神情肃穆,一扫之前的焦虑,似要一个人对抗他们三个,倒把玄宗的三个筑基魔修唬了一跳。
“难不成这小子以为,一个炼气的修士能一敌三,打赢我们三个?”
“不可能。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埋伏?”
“桀桀桀,要小心了。”
靠在洛辞怀中的白芜,刚吐了口血,伤得不轻,神智却依然清醒,抬眼将面前三个斗篷挨个儿扫了过去,心想着,原来魔修就是这个样子的,连脸都没有。正想着,突然感到身后洛辞的体温瞬间下降,环在她腰间的手上结了一层极薄的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白芜不知道洛辞的修为与眼前三个魔修间的差距,看眼前的架势,似乎要打起来,心底不禁有些期待。穿越第一天就能看到仙魔斗法,不是在影院!而是真的身临其境!
由于太兴奋,身上的伤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
可在洛辞准备出手的时候……
“师弟退后!”
破空一声惊语,洛辞眼中的灰芒迅速褪去。白芜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持一柄细剑,如谪仙般从天而降。
同时一道青白的剑光朝魔修飞去,堪堪将那三个人都罩在了攻击范围内。
“沈浔……”那三个魔修只来得及祭起防御法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剑泯灭了,渣都不剩。
而由于洛辞没来得及后撤,白芜受到法术与法器相撞的余波,再次吐了口血,只听到那魔修喊的两个字,便昏了过去。
于是,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白芜一直以为那白衣男子就叫沈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