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骄阳似火,整个广宗城热闹非凡。一队又一队的黄巾军依次出城,似普天之下笼罩着一层黄云,城楼上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范退思、于仁之等人骑在紫电上跟着金执事和四生肖将后面而行,三万兵士尾随。于仁之看着范退思闷闷不乐,知道他的好建议被张角悉数否定。他冲范退思投以肯定的关心的眼神,范退思心说:“还是大哥久经江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事”。他报以于仁之一个微笑,二人心照不宣,继续赶路。
自古讲究行军在速,一出广宗城门,张角命令全军奔跑。范退思心道:“张角的确不懂带兵,急功近利是兵家大忌,这样毫不休息的速行,到了冀州已经人困马乏,谈什么攻城略地?”他知道现在张角一心只想着报仇,自己所说的话他是一点也听不进去,所以只管催动紫电一路沉默的跟随。饶是这样,十五万大军第二日的正午才到冀州城边。
宗员盯着城门外如蚂蚁一样的黄巾兵,内心显得极为安静,他撇着嘴角笑看千军万马。宗员心说:“卢将军当真料事如神,来吧,张角我就在这等着你”!范退思本以为张角会整顿军务再进行攻城,可是当他看到张角的红色旗帜摆动时,一切都无法挽回。张宝带领高升,喊着口号,后面的三万兵士朝冀州城攻去。
一万黄巾兵士划着木筏,向护城河而动。宗员冲守城的兵士一挥手,他为张角精心准备的第一件礼物到了。在河上的兵士行到河中央,忽然一个木筏被人掀翻。顷刻间七八名黄巾军的浮尸飘了上来。又有一个木筏被人弄翻,结局和第一个一样。一名黄巾兵恐慌的叫道:“河下有人”。所有的黄巾兵趴在木筏的边沿上,挥剑朝水面刺去。略通水性的兵士,跃入河中同水军相斗,不一会的鲜血染红了河水。
无数的木筏被掀翻,水下的水手,挥动短匕,借着水力,如游鱼般快速的斩杀落水的黄巾兵。不到半刻钟,一万黄巾兵死了大半。张宝骂道:“竟敢在水下偷袭,都给我上来吧”。他口中真言大作,无波的河水波浪翻滚,整个护城河不停的晃动。水军被搅的头晕目眩,纷纷跃出水面。张宝心中气极,他舌尖一顶,一口血喷出,河上面漂浮的刀剑飞出。
下一刻,刀剑尽数扎在水军的身上,两千兵士和剩下的黄巾军,无一幸免。原本清水般的河水,塞满了黄巾军和卢植水军的身体。宗员大骂:“妖道,还我水军好儿郎”。这时,张角脸色煞白,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高升连忙扶住他说:“师父,您没事吧”?张宝:“继续进攻”。两万黄巾军再次发动冲锋,踏过残损的木筏和尸身,冲过了护城河。宗员看见吊桥铁链被放下,后方三万黄巾兵蜂蛹般冲来。
他丝毫未动,待四五万黄巾军离城门还有三丈时,他挥动双手。一阵箭雨落下,中者纷纷倒地。射了半个时辰,铁箭全部用尽。五千黄巾军放上登云梯,急速向上爬去。宗员见他们爬到半空对守城兵士说:“方滚木礌石”。只听到呼啦啦轰隆隆声响,石头、圆木纷纷仍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了冀州城。攻了一个时辰,张宝和张梁的黄巾军前赴后继的死去还剩不到两万。
波才带六万黄巾冲击,士兵们拼命向城门靠近,可是整个冀州城外尽是己方的尸体。波才命令兵士们顶着落下的巨物,想移开一条道路。可是上面的守城兵集中在城门处的垛子上,死死坚守。滚木礌石用完了,便用铁耙叉子等农具,农具用完了便用青砖,青砖用完了便用土块,土块用完了便用门板,门板用完了便用瓷器和木炭,总之整个城内所有能砸死人的物品悉数被兵士和市民们源源不断的搬了出来。波才的六万黄巾和不到两万的黄巾攻打了一天一夜,硬是没有进城半步!
张角脸色越发难看,范退思冲张角施礼说:“将军,不若暂且鸣金收兵”?张角心说:“现在撤兵,我的脸面朝那放”?他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战局说:“我就不信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冀州城”。张宝冲张角说:“只可惜我身受重伤,不能助大哥一臂之力”。张角狂笑道:“不用,我一人足矣”。张梁的娃娃脸闪过一丝悲悯说:“大哥,当真不能留下活口”?张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范退思心说:“莫非你要用惨绝人寰失传了的法术,灭了满城军民”?他看着张梁的神态,再看看张宝凶狠的面目情,便证实了心中所想。
范退思冲张角说:“将军,请给属下三日时间,三日后要是破不了冀州城我提头来见”。张角:“我们打了一天一夜,传扬出去,我还配得上太平教大贤良师的称号么”?范退思望着于仁之等人,显得极为难受。于仁之也猜到了一二,他盯着张角,再看看城下的惨烈杀戮,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