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王中庭有三百多家药铺”。董卓大手一挥说:“儿郎们,四处看看”。万兵叫若狼嚎,武士们长啸不止,各自散去。豺狼入室,能搬得搬走,搬不动的就地摔碎。但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动洛阳城。
王允府邸后院,黄婉的阁楼上,范退思、于仁之、小二三人席地而坐。范退思一掌固定撑住于仁之后背,一掌玄空搁在小二心口。暮云和黄婉握手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看着三人。于仁之双掌十字交叉,将体内气海罡气散出。
范退思一股浑厚真力带着罡气急走于仁之玄关大穴,于仁之但觉四肢百骸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小二因吕布一声暴喝,心神受了冲击,归来路上还在开玩笑的他,突然脸色蜡黄,呼吸粗重。
范退思真气渡入他心脉,慌忙携着暮云、于仁之越过西城墙,奔到阁楼上。他真气控制纯熟无比,小二翻腾的气海,逐渐归于平静。范退思撤去左掌,双掌全力打在于仁之后背大椎穴,于仁之体内两股真气汇聚,所受吕布内伤,渐渐缓和。
于仁之冲范退思说:“先生,可以了”。范退思:“嗯”。于仁之暗运玄功,头顶白气蒸腾。小二替范退思抹去额头冷汗,范退思忽然听到门外响作不停,冲几人说:“我去去就来”。话音一落,他握着竹杖,青衣不见。
范退思足尖点在王允门口一株茂密的榕树上,看着地面上的董卓兵亮着火把,打砸抢掠王中庭的各店。他仔细一瞅,见兵士中夹杂着唐州的黑衣武士,嘴角一笑,飞进阁楼。于仁之、小二、暮云、黄婉坐在桌子上喝茶。
范退思:“唐州果然投了董卓,他的黑衣武士正和董卓兵报复中庭的药店”。于仁之忍不住笑道:“先生,唐州遇到你真是倒霉”。小二:“他罪有应得”。暮云:“倒可惜了王公子一番基业”。
范退思愧疚说:“是啊,他无辜卷入其中,若我们一事无成,对他不起”。黄婉:“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范退思:“等”。黄婉叹息说:“义父每次上朝归来,皱纹和白发渐多,整日闷闷不乐”。
范退思心道:“莫非终结董卓之乱的真是她?可你明明叫黄婉”。他冲黄婉说:“婉姑娘,这朝中政事,其实你不必劳心”。黄婉:“先生此言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孝之始。义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恨我是女儿身,不能提兵戈,除奸佞。”
范退思:“姑娘舞技如何”?暮云:“十二姊妹中婉妹天赋最高”。范退思:“哦?婉姑娘,千万不要懈怠,说不定哪天派上用场”。黄婉:“先生此意何解”?范退思:“只是一种直觉”。小二:“婉儿姑娘,先生说的话很准的。”黄婉点头道:“先生必有深意”。
范退思:“中庭家和药铺被抄,恐怕我们要在王司徒府中隐匿很久”。黄婉:“不妨事”。
暮云伏在他耳边,将范退思的计策和盘告诉黄婉。黄婉:“倒是委屈于大哥、范先生和小二哥了”。范退思:“姑娘请受在下一拜”,黄婉羞得满面通红说:“不,不,使不得”。
范退思真气充盈,很郑重的施礼,黄婉脚走半步,再也前进不得。范退思:“使得,使得”。西城外的何进大营中军帐前,袁绍、袁绍二人争吵不休。袁术:“大哥,你如此犹豫不定,莫非怕了董卓那厮”?
袁绍一拍桌子,震得桌案上酒水飞起两尺多高。他盯着袁术说:“混账,你在和谁说话”?
袁术:“我就问大哥一句,到底怕不怕他”?袁绍:“我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区区一个西凉胖子,我怕他作甚”?
袁术:“刚才探马来报,唐州投了董卓,大哥再不做为,羽林军和禁卫军恐怕尽数被他收编入门下”。袁绍盯着董卓的请书说:“弟容兄想想”。袁术:“臣弟告退”。袁绍一摆手,袁术跨步出门。
陈留郡,一处高大府邸耸立,匾额上书鎏金“蔡府”。大堂上,一名身着暗红名士袍,约莫五十岁左右,长脸大耳短须的儒士,望着桌子上的诏书怔怔出神。夜已深,桌子上的油皮宫灯忽明忽暗。他坐在那里足足三个时辰,脸上没有表情,内心汹涌澎湃。
珠帘挑起来,一位身着淡皂色宫装的姑娘,探出头来。她约莫二八年龄,长发盘旋,头顶插着荆钗,细眉樱唇。虽打扮质朴,难以掩饰书香俊雅之气。她走到那人身旁叩首道:“爹爹,可是为董贼任命郎中之官烦扰”?
那儒士望着女子道:“文姬你”?蔡文姬道:“父亲,有时候屈辱的活着,比死去更难”。儒士满脸热泪溢出说:“为父的《东观汉记》成书一半,不可中断,不可中断。。。”蔡文姬呜咽说:“父亲可记得太史公受刑著《史记》?”儒士艰难点头,提笔在假诏上写“蔡邕应董侯之命,即日赴帝都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