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全部?那王司徒也”?黄婉:“能有什么法子?现在奸佞当道,若义父不答应,恐怕会丢官掉脑袋”。暮云:“我观王司徒颇为懂得明哲保身,表面上同意,内心拒绝,然后再定计策,除去豺狼”。
黄婉:“姐姐,你好厉害”。暮云笑道:“那他同意妹子更名了”?黄婉:“义父觉得貂蝉二字以同何太后的头饰宫钗明志,很是喜欢。义父说只可惜我是女儿身,要不然真是国家栋梁”。
暮云:“你的舞步练得怎样”?黄婉:“姐姐还不知道我么?十二姊妹中,我连梦蝶妹子都比不上”。暮云:“好,从今日起,我传你归风送远曲舞,和安师父的绝技,你愿不愿意学”?黄婉破涕而笑道:“当真?可不许反悔”。
暮云正色道:“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么”?黄婉整整了衣衫,郑重的向暮云躬身施礼说:“暮云师父受徒儿一拜”。暮云双掌凝力,托起她前半身说:“罢了,罢了,我先教你曲调,再告诉你步法”。
黄婉:“姐姐,你对我太好”。暮云:“兵荒马乱的日子,我们以后还不知道命运如何,所以要学会自我救赎”。黄婉点头,暮云双手托着,在方寸间斗室来回移动,口中说曲,脚步示范,黄婉不肯放过任何细节,有板有眼的学着,窗外朔风凛冽,呼啸不止。
王允坐在大堂桌前,写好一封书信,张口说道:“来人”。一家丁敲门而入,施礼说道:“听老爷吩咐”。王允:“将此物放在信鸽中,记住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家丁允诺,关门而出,走到库房,嘬着哨声,一片白羽,迅速飞来,落在他手掌。
家丁解开一节竹筒,将布信装入,抚摸着它羽毛说:“多亏了你小白,等你回来,我喂你上好的食物”。小白咕咕一叫,振翅而飞。接近十月,天地一片苍茫,信鸽直飞西北,那里是苦寒之地,它翅膀沾染风沙,但在风中毫不停留。
王允待家丁放过信鸽后,又连书三封,着他分别秘送卢植、黄琬、杨瓒。他见家丁走后,亲自招来信鸽,将最后一信放入它腿间竹筒上。他脸上皱纹成沟,喃喃的说:“希望朱隽将军能及早布置”。
范退思双膝盘坐踏上,五识相同,坐观自照,脑海中三卷天书浮现。他径直跳过第二卷,将心神定在了剑道篇章。书曰:“剑者,百器之王,君子多爱,从轩辕人皇佩之。自古传世十大名剑,剑术名家不胜枚举。大分两种,一则轻灵,一则笨拙。。。”
于仁之和小二相对而坐,他体内罡气浮出,小二顿觉室内温暖如阳春。于仁之开头道:“气有七道,皆存山川大泽。气海百窍,与心相连。习武之男子所存之气,多为阳刚。你所学安老前辈醇和真气,同我先天罡气,皆为百气之根。。。”
清晨,扶风郡先帝寝陵前,鳞比节次的营帐罗列。大部汉军,因昨日与韩遂进行零星遭遇战,还未从睡梦中醒来。皇甫嵩带剑出帐,看着倒在荒草边没有棉衣的军士,心中一阵难过。他离京和边章、韩遂多次交战,双方或败或胜,不到一月董卓回西凉。
只剩下他率领不多的军士,抵抗韩遂的所赐侵犯。九月时,军粮便吃的所剩无几,请求圣上调拨的上书去了七波人,但没有见一人回来。他有股极为不安的感觉:“灵帝已经驾崩了,现在该是王子辨还是王子协登基”?
风吹过后,沙尘渐止,一声清脆的鸽音传来。他手一挥,信鸽落在腐烂的衣甲手背上。皇甫嵩心道:“不好,这是王司徒所养的传信鸽”。他急忙拆开布信,上面苍遒有力,笔法俊朗,乃王允亲笔所书。
上写“先帝崩,辩继位,张让乱,何进死。帝王走北邙,陈留逆大统,董卓乱朝纲。”皇甫嵩陡然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他带着白鸽和布信,走到中军大帐。扯开一段衣襟内白布奋笔疾书:“驱强敌,毕其功,正月返帝都”。
他将信放入竹筒,来到营帐外,振臂一挥,信鸽消失在天际。皇甫嵩走到一营房门外,叫醒一兵士说:“擂鼓集结”。兵士一跃而起,慌忙站起,有力的捶打鼓面。隆隆巨响,充斥西北。
卢植刚睡,听到家将急切的敲门声,他冲门外说:“是谁”?那人答道:“王允司徒下人求见”。卢植双脚踢着官靴,撑着油灯,打开木门。他冲来人说:“有何贵干”?那人一抱拳,将信塞入他手中,慌忙离去。
卢植关门接信,看过后,瞅了瞅挂在床头的佩剑。杨瓒府中,灯火通明,他的女儿刚产下男婴,一屋子人围坐商议甄选良道吉日。一家丁伏在在耳中私语,杨瓒离坐而出,家丁呈上书信,挑灯离去。
杨瓒趁着满堂余光,草草看信后,将信放入袖口。黄琬夜读兵书,兵士呈上王允书信。黄琬看封口处盖着着王允之印,冲兵士说:“何人送来”?兵士:“哦,是他的家丁,现在已离去”。黄琬:“知道了,今夜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兵士点头允诺,关上木门,他遥见大雪沸沸扬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