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啐了一口道:“大哥别夸他,他容易得意忘形”。白夜行:“有么”?范退思:“走吧,我看那兵士们出城向前,恐怕有战事发生,一路小心,切莫再起波澜”。
貂蝉纵马冲梦蝶盖紧头上的毡帽,暮云怀抱男婴,见他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有如苹果,甚是可爱。她一路抱着他,激起心头无限爱怜。
梦蝶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及姨母亲啊”。暮云:“我只带他一路,以后还你便是”。三人策马在中,范、白、于三骑当先,一行人沿着路向西。
本就属于隆冬季节,大雪时停时下,走了三日,过鸿家沟、穿马鞍壑、再前行便看到土山联袂,阴风阵阵。三人同时勒马,所有人停滞不前。
于仁之:“好大的煞气”!范退思眉头紧皱,白夜行飞脚踏在沙土丘前,沙埋脚脖,他缓缓一提,就见鞋帮上有红土覆盖。
他走到二人马前比了个手势,范、于二人盯着他足底观看。范退思:“这是个天然的辽阔地”。于仁之:“更像个埋骨场”。
王中庭骑马向前冲于仁之点头说:“于大哥果然见多识广,此地地下埋葬四十万的冤魂”!白夜行:“莫非这是”?
王中庭:“长平古战场”!范退思:“什么?”王中庭:“当年秦将白起坑杀赵国降卒,便在此处。先生,我们到了骷髅山”!
范退思:“怪不得夜行脚下腐土暗生,不出五尺,白骨累累,此地不宜久留,快走”!他一带缰绳,白夜行一个翻身,众人马下生风,疾驰而过。
刚行二里,就看到前方旌旗飘空,黑压压的骑兵队层峦而来。小二:“是西凉兵”,范退思瞥见马腾、韩遂的大旗说:“慢行,慢行,装作寻常的商队”。
四十九子骏马一排,所有人放慢速度,一条长长的线缓缓而行。西凉骑兵来去如风,不等数息,依然在前。马腾、韩遂一挥手,后方长队立止。
一名兵卒飞马拦住去路,他大声喊道:“呔,是何方人,去往何处”?苏半城态度谦和的冲马向前,向那兵士解释道:“我们是贩药的商队,途径长平不祥之地故而策马急行”。
他生的慈眉善目,兵卒一番盘问,回禀马、韩二人。马腾心道:“我说阴风扑面,原来这是骷髅山”。他喊过苏半城一番盘问,苏半城对答如流。
韩、马二人示意放行,苏半城千恩万谢,驱马而回。迎面一枚狼牙箭,快若星火射来。于仁之、范退思、白而行离他尚有三丈。
范退思扭头一看,后方排成一排的弓箭手,大旗上写王方、李蒙。他一咳嗽,白夜行和于仁之停在那里。
苏半城吓得哎呦一声,眼看那箭正中他眉心。就见马腾背后飞出一名白盔白马的少年,他后发先至,骏马行到他跟前,一个扭身。
猿臂夹着苏半城胖胖的身躯,左手枪尖,随意一拨。叮的一声,狼牙箭插在沙土上不住摇晃。范退思心道:“好身手”。他见来人气宇轩昂,英俊非凡,突然想起一个人。
此人莫非是锦马超?但见他夹着苏半城来到范退思、白夜行、于仁之马前道:“小心了,是李傕的恶兵,快赶路去吧”。
他放下苏半城,盯着三人打量。那暮云的易容术本就妙手,三人的面貌如寻常的商贩一样。马超好生奇怪,但觉三人身上无故散发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势。
范退思一拱手道:“多谢将军仗义出手,不知尊姓大名”?马超一抖银枪说:“快走,第一拨箭来了”,于仁之接过苏半城,一队人纵马而前。
陡然见一排箭雨疾驰射来,于仁之一侧身,马超伸手拽出雕弓,一拍白马,竟然迎着箭飞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