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护国将军府门口,就有小厮前来虚扶赵郡然下车。
海兰背着药箱跟在赵郡然身后,忽然扯了扯赵郡然的裙子道,小声道:“小姐,你瞧那辆马车很是豪华。”
赵郡然顺着海兰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向这里驶来,车帘随风翻飞,露出两张笑脸来。赵郡然看到车里的人,忽地神色一顿,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海兰道:“那人好像是宫里的皇子,上次中秋宴上,我见他坐在皇子席上。”
不等那马车停下来,赵郡然便无声地进了护国将军府。小厮一路将人引进了沈夫人的院子,随后有丫鬟领着赵郡然进了卧房。
沈夫人正躺在绣榻上,见赵郡然进来,作势要起来。
赵郡然笑道:“夫人不必起来。”说着让海兰放下药箱,又吩咐她先退出去。
沈夫人长得相貌平平,一双丹凤眼却是透着几分英气,不愧是大将军的夫人。沈夫人说话的时候很是客气,她微笑着拍了拍床边的绣墩道:“赵小姐快请坐。”
赵郡然依言坐下来,沈夫人又道:“我这些日子身上总是不大清爽,却又不好找男大夫来瞧,便一直拖着。”
“不知沈夫人如此已有多少时日。”
“差不多快有半个月了,淋淋漓漓的总是不干净。”
赵郡然点点头,对一旁的丫鬟道:“劳烦你替我打一盆热水来。”
沈夫人自然知道赵郡然是要洗净了手为她做检查,她倒也不曾拒绝,只是对丫鬟道:“打来热水后,你便去外头守着,谁也不让进来。”
赵郡然在铜盆里洗净了手,便为沈夫人仔细做了检查,随后再次将手洗净,说道:“沈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冲任失调,导致淤血不畅。我为您开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连带着替沈夫人除一除体内的湿气,不日便可清爽了。”
沈夫人微笑着看向赵郡然,那眼神就像是一位婆婆在审视未来的儿媳妇一般。
赵郡然顿时明白过来,为何这一次邵振楠对沈夫人的病情如此上心,原来他是预备利用她来拉拢护国大将军。赵郡然佯装不曾察觉,写下药方后交给沈夫人道:“段家的小姐染了风寒,郡然还要过去瞧一瞧,便先行告辞了。”
沈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说着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串红玛瑙手串,说道,“只有赵小姐这般皮肤白皙的,带着它才好看呢。”
赵郡然微微一笑,将红玛瑙送还道沈夫人手中,不卑不亢道:“郡然为旁的小姐夫人们看病,都是分文不收的,又岂能收沈夫人的东西。”说着便欠身离去。
她走至前院,看到两个少年正各背着一柄弓箭朝这里走来,两人言笑晏晏,很是熟络的样子。
赵郡然原是不想同他们打照面的,然而两人显然已经看到她了。其中一人惊讶道:“前面那位小姐不就是上次皇后娘娘寿宴上献舞的女子吗?”
身旁的男子闻言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赵郡然,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
赵郡然所幸大大方方地迎上去,向那名男子福了福身道:“见过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