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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反将计 惠王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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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鹏领着人赶了过来,他之所以过来是害怕苏绾在宫中再惹出祸事来,苏鹏倒不是有多关心苏绾,对于自家的这些女儿,苏鹏最喜欢的还是苏明月,必竟从小疼爱着长大的,至于苏绾苏瑶这些庶女,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今晚太后接苏绾进宫,若是苏绾再惹出什么事来,很可能会影响到安国候府,影响到他,所以他才会巴巴的过来的。

“苏绾,太后接你进宫,你要小心点。”

苏绾唇角勾着似笑非笑,望着安国候:“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担心自个儿。”

苏绾一点面子也不给,安国候眸色暗了,盯着这个女儿,怎么发现这丫头好了后,有些无法掌控的感觉,而且性子也是阴晴不定的。

不过安国候不否认,这个丫头十分的聪明,比起明月来一点不差,若是她听他的话,说不定还能为他带来好处,可是关键这丫头似乎根本不买他的帐。

安国候想到这个,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望着苏绾冷哼道。

“难道你和候府不是一体的吗?苏绾你要记着,若是我安国候府有什么事,你一样躲不过,你和苏家是一体的。”

安国候说完苏绾点头:“我知道啊。”

她知道这个理,所以她才没有算计安国候府内的人,而仅仅是算计了广阳郡主和她的一双儿女。

苏鹏听了她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直觉上相信她的话,只要她有这层认知,定然不会给他惹出什么事来的。

苏绾却不再理会他,一路离开听竹轩往府外走去,不过苏绾走出去几大步后,忽地掉首回望向安国候,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不惹祸,不代表别人不惹祸,信不信安国候府内自有惹祸的人。”

昏黄的灯光下,小姑娘眉眼俏丽动人,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看得苏鹏怔怔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苏绾已经走了,苏鹏努力的想着,苏绾这是像谁呢,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的娘亲。

她娘清丽出尘,仿若出水的芙蓉花似的,而她却有很多种的面貌,娴雅的时候就像一幅画,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山泉,可若是怒起来的时候,又像带刺的蔷薇,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的面貌呢。

但无疑的不管哪一种面貌都是十分吸引人的,要不然宁王惠王靖王世子等人也不会被她吸引了。

苏绾不理会身后的安国候,带着聂梨一路进宫去了。

永寿宫里,此时灯火辉煌,大殿上首歪靠着太后娘娘,太后的神色比起从前舒展得多,整个人很有精神气,完全不复从前的没精打彩,而她之所以好,完全是因为苏绾的原因,正因着这一层事,所以安国候夫人进宫向太后告状后,太后并没有雷霆震怒。

人家刚救了她,她能转眼便收拾人家吗,再说一个,她的身子还指着苏绾调理呢,所以她自然不会如了安国候夫人的意,打杀苏绾。

何况她也打压不着,苏绾刚被皇上赐封为清灵县主,这前脚刚赐封为县主,后脚她便打压她,分明是不给皇上脸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这样做。

大殿一侧,安国候夫人还在哭,她身侧苏明月在劝着,可惜并没有阻止得了她。

她从下午进宫便哭到了现在,太后心里有些厌烦了,这么多年她待江寒烟不薄,她怎么就不心疼点她呢,她这病了多久了,身子刚好点,她就这么折腾她,这是想折腾死她吗?

太后心里不高兴,当然脸上也没有显出来,只耐住心听着江寒烟诉苦,不过神色却有些飘移。

太后身侧的贴身嬷嬷不时的蹙眉,郡主是气糊涂了不成,跑到太后身边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太后又不真的是你的娘,如何能包容你这样哭哭闹闹的。

若是往常安国候夫人是不会如此失态的,可今儿个她实在是太委屈了,这么多年的尽心尽力,最后得到了什么,竟然一眨眼便被夺了掌家权。

她想想便觉得心寒,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而她从小又没有个亲娘,能诉苦的只有太后。

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包容她,有时候她都忘了太后根本不是她的娘。

安国候夫人还在哽咽:“太后娘娘,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的扶持着他,现在他功成名就了,就百般的嫌弃我,当众夺了我的掌家权,这让我以后在盛京的社交圈里如何立足,人家会如何想我。”

一想到这个,安国候夫人越发的伤心,眼泪哗哗流。

太后眉紧紧的蹙起来,抬手轻揉自己的脑门,慢吞吞的说道:“这候爷也是的,怎么能这么干呢,你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的侍候他,怎么能这么下你的脸子呢?”

对于安国候苏鹏所做的事情,太后也有些恼,女人同情女人,看到安国候夫人,太后便想到了自个儿,女人为了男人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的,可是男人呢,到头来一个不好,便对着女人使脸色,动不动就打压女人,他们怎么不想想,若没有她们这些女人,他们男人又能成得了什么事。

安国候夫人听到太后顺着她的话说,自然宽心了一些,然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今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苏绾那个小贱人使的诡计,她不但害我的轩儿,还害月儿,最后还想害我?”

此时在太后面前,安国候夫人完全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连苏明月也不时的陪着自个的娘亲落泪,本来就长得美艳的人,再加上泪花点点,真正是我见欲怜的一朵小白莲。

可惜太后压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她才不相信苏绾一个小姑娘家的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又不是没见过苏绾,分明就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即便很精明,也就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这么些年,安国候府的事情,太后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想不透一点,这江寒烟为什么处处针对苏绾,她身为候府夫人,何至于处处针对一个小姑娘,当年明明是她夺了人家小姑娘娘亲的嫡妻之位,害得小姑娘成了庶女,后来也不待见人家,这是何苦来哉。

太后望向安国候夫人说道:“寒烟啊,你说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你一个候府的夫人,你该操心候府内的大事,不要净顾着和小姑娘勾心斗角的,这事传出去是你没脸,不是她。何况苏绾那个小姑娘我是看到的,娇娇弱弱的像一朵娇花,哪里来你说的那些事啊,你想太多了吧。”

安国候夫人一听太后的话,哭声又大了起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太后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因为苏绾苏小贱人看上去就是个没有危害性的小娇花,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危险来,可是她却知道,那个女人阴毒得很,她的内心和外貌正好成反比了。

安国候夫人还想再说,苏明月却已看出太后是不大想理会这事的,而且太后也有些厌烦她娘了,就是她都听烦了,一进宫也不好好和太后娘娘说话,净顾着哭,哭什么哭啊,人家可是太后,又不是她的外祖母。

苏明月想着伸手扯着自已娘亲的衣袖,安国候夫人抬首,便看到自已的女儿朝着她挤眼睛。

安国候夫人抽泣着微侧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太后不是她的娘,她这样哭了半天,太后一定心烦了,所以她若再哭,没脸的人就是她了,而不是苏绾。

安国候夫人想到这个,不禁有些心凉,她在太后身边长大,现在被人欺负,太后也不说帮助她,怎么能这样呢。

不过虽然心里不甘心,但安国候夫人还是收敛了泪水,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殿外有太监奔了进来,飞快跪下禀报:“禀太后娘娘,清灵县主进宫来了。”

太后一听立马松了一口气,清灵县主来得太好了,真是解脱她了啊。

一侧的安国候夫人自然看到太后娘娘的神色了,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一时一句话没有说,苏明月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母女二人本来是进宫告状的,结果却遭了太后的嫌,如何甘心。

本来她们是想借太后的手惩罚苏小贱人的,可是现在太后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要惩罚人的样子啊。

两个人正想着,大殿外面苏绾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下,娇娇柔柔的一团,当真是一点危害都没有,太后一看到便叹气了。

这么娇娇柔柔的小姑娘怎么就被江寒烟说成狂蛇猛兽了,她看不出来啊,她在宫中也待了很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愣是没看出来这小姑娘有多大的危害,虽说可能有些小聪明,可也不至于让江寒烟吃亏成那样,所以想来是江寒烟夸大其词了。

大殿下首,苏绾不卑不亢的向太后施礼:“臣女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苏绾规规矩矩的样子,很是满意:“嗯,起来吧。”

苏绾温声谢恩:“谢太后娘娘。”

她谢完恩后规矩的起身,走到一侧对着安国候夫人施礼:“绾绾见过母亲和二妹妹。”

安国候夫人和苏明月二人一脸活见鬼的样子,这女人什么时候叫过她们一声母亲,一声妹妹啊,她这分明是演戏,而且还演得这么的像。

安国候夫人控制不住的发火:“苏绾,你不要装了,今日在安国候府内你不但毁掉了轩儿的名声,还意图毁掉月儿的名声。”

事实上月儿的名声也被苏绾毁掉了,安国候夫人只要一想到自个的女儿好像个荡妇似的缠在杜云身上,她便头疼欲裂,恨不得撕了苏绾。

可惜安国候夫人的怒意没有使苏绾原形毕露,倒是把苏绾吓了一跳似的,她立马脸色微白的往后一退,伤心的说道。

“母亲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所以平常我尽量不出现在母亲的面前,今日若不是母亲命了应妈妈到听竹轩叫我,我是不打算出现的,没想到我出现后,母亲竟然说我意图毁掉明轩的名声和二妹妹的名声,我有什么能力做这些。”

苏绾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沉,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太后眼角跳了跳,不满的望向一侧的安国候夫人,可惜安国候夫人根本没发现,还在哪里怒吼:“苏绾,你再装,再装,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脸。”

苏绾抬眸,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有一丝雾气儿,整个人透着一股娇嫩不堪一击的柔软:“既然母亲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不出现在母亲面前就是了,若是母亲真的那么讨厌我,那我就自请出府。”

苏绾说完掉首望向大殿上首的太后,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倔傲的说道:“臣女请太后娘娘下旨,准许臣女自行出府。”

苏绾说完后,满脸傲气的说道:“我知道我是安国候府的一个小小的庶女,不是盛京城内的那些名门贵女,所以大家不喜欢,不容许我融入她们的圈子,认为我的存在沾辱了她们高贵的血统,但是我有我的骄傲,谁又能肯定我日后就不如别人呢。”

大殿上,苏绾一脸的傲气凌然,苏明月看到她这样,不由得冷笑:“哼,苏绾,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惭,还日后不会不如别人,你就做梦吧,庶女永远是庶女,永远比不上嫡女高贵的血统。”

苏明月的话一落,大殿内冷气陡的弥漫开来,安国候夫人脸色一僵,飞快的拉着苏明月跪了下来。

苏绾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讥讽的望着苏明月,她之所以先前做了那么多的前戏,无非就是为了引出苏明月这句话,苏明月恐怕不知道,太后其实也不是嫡出的,威远候府当年没有嫡出的姑娘,最后选了一个最出色的庶出女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后来这庶女进宫了,成了当朝太后,因为年份太远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太后根本不是威远候府嫡出的小姐,苏绾之前说的话,可算是说到太后的心里去了,太后当年身为庶女,后来进了宫,想必受了很多的气,谁人又想到她最后竟然成了当朝太后呢。

可惜苏明月却不知道,偏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可就惹了太后的大忌,苏绾知道,以后她们母女,就算再怎么做低伏小,太后心里也多了裂横,而这正是她的目的。

大殿上首的位置上,太后脸色难看的望着苏明月母女二人,眼中隐有火焰喷发。

苏明月呆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侧的安国候夫人不安的请罪:“太后娘娘恕罪,明月她口无遮拦,是妾身管教无方,以后妾身定然好好的管教她。”

太后脸色阴沉,瞳眸折射出寒凛的冷芒,满脸的似笑非笑:“好一个高贵的血统,你当真以为你的血统多高贵吗?”

太后大发雷霆震怒,苏明月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忍不住发抖,她实在想不明白,不是该苏绾倒霉吗,怎么最后却是她倒霉了,她们是进宫来告状的,太后不是应该护着她们吗,怎么最后反倒是她倒霉了。

“太后娘娘饶命。”

太后此时别提多生气了,阴沉沉的冷讽:“当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哀家倒要看看你日后会有什么大的造化。”

她说完看也不看苏明月,而是望向了安国候夫人江寒烟:“江寒烟,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还处处说别人算计你们,害你们,你看看你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如此的品性不端,回去给哀家好好的管教着,若是日后再如此言行无状,就送进宫来,哀家替你管教着。”

这一次苏明月连唇都白了,若是太后真的让她进宫,肯定把她扔给宫中的那些管教嬷嬷,那她可有得苦头吃了。

可是直到现在苏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后,她不就是呵责了苏小贱人一顿吗,太后生什么气。

苏明月一个字也不敢说,微抬首,却看到不远处的苏绾,眸光清亮,唇角勾着似笑非笑,分明是在嘲讽她。

苏明月一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忍不住发火的指着苏绾大叫:“苏绾,是你设计我的是不是?是你,一定是你。”

安国候夫人忍不住狠瞪了女儿一眼。

苏绾则一脸莫名其妙的望向上首的太后,太后看着这一切,直接呵呵冷笑了:“江寒烟,你这女儿怕是脑子都有问题了。”

人家什么都没有做,竟然说人家设计她,她们母女二人早先进宫哭诉什么算计,谋算,看来都是她们自个臆想出来的。

太后望了安国候夫人母女一眼,最后厌烦的挥手:“好了,你们出宫去吧,这么点事情也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安国候夫人身子一软,只觉得周身冒冷汗,她今儿个进宫,本来是找太后当倚仗的,可是现在看太后的样子,似乎是直接的不想插手了,而她之前不管候爷的命令,直接的进宫,把候爷也得罪了,她现在是把自己给搞得进退无路了啊。

安国候夫人此时真正是心中恨极了,可是她恨来恨去,最后全恨到了苏绾的身上。

而太后已经不在看她们母女二人,一径的望向苏绾说道:“清灵县主,你是皇上下旨赐封的县主,以后好好的待在安国候府吧,不要动不动说什么出府自立门户,一个小姑娘家的自请出什么府啊。”

“是,太后娘娘。”

苏绾温柔的点头,太后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便欲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她下午一直到现在都乏了。

不过苏绾等人还没有告退,殿外又有太监进来禀报:“禀太后娘娘,惠王殿下进宫来了。”

“惠王这时候进宫来做什么?”

太后精神有些不济,不太乐意见惠王萧擎。

不过大殿下首的太监有些激动,飞快的禀报道:“禀太后娘娘,惠王殿下的腿好了,殿下说他第一时间想到太后娘娘,便进宫来向太后娘娘请安,让太后娘娘分担些喜悦。”

这下太后来了精神,盯着下面的太监,沉声开口:“你说惠王殿下的腿好了。”

“是的,奴才亲眼看到殿下是走过来的,”小太监高兴的笑道。

惠王殿下从前是太子,后来因为断腿自请废太子身份,可是现在惠王殿下的腿好了,他说不定又可以恢复太子身份了,所以小太监自然要捧着些他。

太后眼神深邃了,惠王萧擎最近一直往她的永寿宫跑,先前又是替威远候夫人请医,又是替她请医,惠王殿下什么意思,她是知道的,主要是想拉拢她和威远候府。

本来他腿断了,她倒没有往这方面想,但现在惠王腿好了,这倒让她不得不多想了,眼下袁家没有任何皇子傍身,她们总要选一个皇子站队。皇帝身边的几个皇子,她看来看去,惠王萧擎倒是最出色的一个,虽然宁王萧烨也不错,可是宁王并没有意向拉拢威远候府,那么她们何必凑到宁王府的一边呢。

太后如此一想,脸上神色略有些激动,立刻挥手示意下面的太监:“去,立刻宣惠王殿下进殿。”

“是,太后娘娘。”

太监奔了出去,大殿内,苏绾满脸高兴,萧擎的腿好了吗?先前她还没有听到他说呢,上一次替他开汤药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他说呢,没想到现在竟然好了,他这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吗?

苏绾掉首望向大殿门口,只见大殿门前,走进来一道欣长俊雅的身影,身着一袭玄色的锦衣,腰束同色系的金纹图案腰带,垂吊着一枚白色玉佩,整个人说不出的华贵大气,身为一国储君曾有的风华一览无遗。

此刻的他不复从前的落魄不自信,周身上下尽数散发着从容和自信,浅浅盈盈的从殿下走了进来。

大殿瞬间明亮了几分。

------题外话------

要掉榜了,亲爱的姑娘们,有票纸的再投些啊…。笑笑要变成哭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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