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昕欲言又止,这个问题关乎楚宸灏的男人尊严,搞不好说错一句话又惹毛他,聪明一点最好别在这事上打转,而她决定当个聪明人,于是特意转移了话题。【】 “你母妃很担心你,从你昏过去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你还是快快休息,照顾好自己,别让她替你担心。您老躺下,我……我就趴着桌子睡好了,你要是中间醒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她够诚意了吧?甘愿放弃舒适的大床选择趴桌子,甚至还愿意给他当丫鬟使唤,他可别再挑剔了! 再看向他,想征询他的同意,发现他已经闭目养神了,她松了口气,他这意思是答应了吧? “出门左转有书房,那里有床。” 不管娶谁,他都不希望娶来的女人干预到他的生活,所以让元信把景云院旁的闲云院布置成了新房,却没料到这次蛊毒发作来势汹汹,他直接昏了过去,而一醒过来便看到她出现在他房里,这超出了他的预定范围。 其实他可以直接把她打发到闲云院,然而当他发现她的想法后突然改变主意了,让她去闲云院岂不是正好合了她的意,她想要躲着他,他偏不让她如愿。 放松下来后,颜沐昕的困意再次袭来,刚掩嘴打了个呵欠想要趴下,忽然听到他的话,还把她吓着了。 他他他……居然大发慈悲要让她睡书房的床,其实他也不是很坏嘛。 “书房里的东西不准动!如果发现你动了它们,我就把你给办了。” “……”赤果果的威胁!她要收回刚才的话,他还是坏心肠的人! 她岔岔地想着,气呼呼地站起来,出了里屋,果断去开房门,可却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靠,居然从外边被人上锁了! “怎么回事?”听到外屋传来的动静,楚宸灏睁眼,出声询问。 “门打不开……”她趴在屏风口,皱着小脸看他,“你说了让我睡书房,却让人把房门给上锁了!你你你……” 他白了她一眼:“白痴!我刚醒过来,什么时候让人上锁了?” 她摸了摸鼻子,确实,他还没机会让人上锁呢。 楚宸灏起身下床,忍着心口的疼痛走到房门口,往门板上一拍,以冰冷的声音对门外的人命令:“把门打开!谁给了你们豹子胆上锁的?” 房门外有片刻的静默,尔后便听到匆忙的开锁声,不过一会,房门被打开,元信挤着谄媚的笑出现在门口:“太好了,王爷醒过来了。王爷、王妃,天色已深,还有什么事吗?” “元信,明儿个一早跟本王汇报账目,若有半分差错,你就跟元诚换过来。” 不懂他话中深意的颜沐昕只觉得他的语气过于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他蛊毒发作,两次碰上都是这种声音,这么一想,她也没觉得什么,可在明白他意思甚至了解他性子的元信听来,这简直几句话却是最可怕的威胁,让他忍不住从脚趾头开始发寒到头皮。 王爷果然是惹不得的! “王爷,小的知错,可看完那些账户至少需要两天……”达不到王爷的要求,必须得跟元诚交换身份,这简直是酷刑! “你该知道本王的性子,说出来的话不轻易收回,你更该知道,本王为何说出这种话,而本王要听的并非是你的认错!” “王爷,是皇上和绮妃娘娘的主意,希望王妃不分昼夜尽心尽力照看您……” 站在楚宸灏身后的颜沐昕听到这话,美眸圆瞪,皇上和绮妃这是吃饱了撑着,管太宽了吧?为了让她照顾楚宸灏,竟然要求元信把房门上锁,不准她出来,这也太凶残了! “你是本王的下属还是父皇的?” “回王爷,小的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王爷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敢往西!” “很好!认识倒是清楚,可你最近行为乖张,越过本王倒把所有的事都照父皇母妃的意思给办了,本王还以为你早就被父皇母妃收买了!”楚宸灏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上了薄怒,那皮笑rou不笑的表情让颜沐昕看了都觉得胆寒。 元信单膝下跪,惭愧地低头,痛定思痛地反省:“小的不敢,请王爷责罚。” “去领二十棍,卯时来向本王报账目,下去!” “是,王爷。”元信再无半句怨言,回身直挺挺地离开。 颜沐昕咋舌,在楚宸灏说出领二十棍时就惊呆了,又听到卯时,此刻正比划着手指在转换时辰。 天啊,现在都半夜两点了,卯时不是五点?既要去领罚,还要把两天才能看完的账目缩到三个小时内看完?她果然没猜错,楚宸灏这只深藏不露的腹黑老狐狸不能招惹,否则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回头,就看到她瞠目结舌的样子,还不断比划着手指不知道在计量什么。 “书房在左边。”他的身体还没复原多少,刚才教训元信用了很大精力,现在懒得再搭理她,留下话越过她便要回房。 “喂,楚宸灏,等等,元信不是王府总管吗?” “嗯。”他顿了顿脚步,莫名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事,却还是轻嗯了声。 “你让一个总管去领棍责,是真打啊?这打下去以后府里的人还听他的话?”她对这事抱持着怀疑态度,他这样对下属未免太狠了点?换作是她,敏儿要是干了这事,最多被她臭骂几顿,她可舍不得如此虐待敏儿。 “你管得可真多。”他撇了她一眼,虽有不耐,却还是回答了她,“放心好了,这不是第一次,他照样可以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能干竟然还真的罚得下手?而且并非第一次? “这不是你需要管的,去睡吧。”留下话,他直接进屋关门,不再搭理仍旧一身大红嫁衣站在庭院中央的颜沐昕。 直到一股凉风吹过,让颜沐昕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到紧闭的房门,她耸了耸肩,将刚才思考的事抛下,反正这又不关她的事,她cao个什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