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柳,名若霜。。”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待到后悔却已是不及。为何会如此?为何我会在不经意间,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放松警惕,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真名,那柳若霜心道。
“冷若冰霜么?呵呵,不见得吧。”冷宇轩闪过一丝坏坏的微笑,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讨厌。而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湖中有月,月下有船,船中有你,天定缘起。夜色朦胧,细雨微风,也别有一番情调。
柳若霜望着那窗外的细雨,显然是陷入了沉思。她缓缓的拿出身边之琴,慢慢的弹奏了起来。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令闻者不经潸然泪下,她弹奏的正是一曲《潇湘夜雨》。
此时,琴音从画舫内传出,虽然下着细雨,但是秦淮河畔的游人无不驻足聆听,更有人开始默默的流泪。而那蒙面女子弹着弹着,也缓缓地留下了一行清泪,打湿了那蒙面黑纱,格外的惹人怜惜。
《潇湘夜雨》乃是前朝诗人马致远所做,乃是形容远离家乡的游子,浓浓的思乡之意,此曲忧愁曲折,惹人哀伤。此时奏来,在秦淮河边游玩的众多异乡客与伤心人,无不触景生情,默默垂泪。
“柳姑娘有烦心事吗?”冷宇轩微微一笑,解下了那腰佩的弄玉古箫,缓缓地吹奏了起来。顿时琴箫和鸣,恍如那游龙戏凤一般,琴声混合着箫音,交相辉映,直冲九天。同样是一曲《潇湘夜雨》,冷宇轩吹奏起来却并不伤感,反而从那伤感的曲调中吹出了一丝欢快之意。
同样的曲调,一人抚琴一人用箫,演奏的却是不同的意境。渐渐地,宇轩那欢快的意境带动了柳若霜那悲伤之意。渐渐地,柳若霜弹奏出来的曲调也再无一丝伤悲,充满了欣喜愉悦之意。
秦淮河畔,众人听的那是如痴如醉,之前低声啜泣的人们无不破涕为笑。能把一首曲子奏的带动人的情绪,自然是高深的技艺,令人惊叹。但是若能把一首曲子,奏出相反的意境,却无丝毫违和感,那却是更胜一筹了。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缓缓地停下了演奏,冷宇轩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柳若霜。柳若霜早已不再流泪,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不难看出此时的她正在微笑:“公子的乐道已至天人之境,更胜若霜一筹,若霜甘拜下风。”
“柳姑娘,人生在世,当追求那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即使有那烦心事,多去忧愁,自寻烦恼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坦然面对,一切随心。”
冷宇轩淡淡一笑,接着道:“今日相逢便是有缘,天色已不早,在下告辞了。”言毕便出门,叫上那邱不凡,一同洒然而去。如此绝世佳人在前,心中却毫不留恋,丝毫不拖泥带水,可想而知,冷宇轩此时的心境有多么的强大。
“追求那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吗?”柳若霜望着宇轩离去的方向呆呆的出神,思绪万千。
“咳咳。。”此时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之声,柳若霜顿时从那思绪中回转。只见从那屋内屏风后,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老妪。此人满头白发,皮肤却晶莹如玉。
那老妪望着那发呆出神的柳若霜,微微一叹道:“圣女,你对那小子动情了啊。”言毕,便低头一声叹息。要知冷宇轩的武功已是不弱,在房中那么久的时间,都未曾发现这小小的屋内竟然还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阴婆婆,哪有。”柳若霜听到那阴婆婆如此说,顿时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缓缓地低下了头。双手搅着衣服下摆,不知所措。
“此子绝不简单,年纪轻轻,竟然有着这份功力。而在这乐道之上还有着如此高的造诣,老身也是生平仅见啊。方才老身都为你们的曲子有所感染,唉,此子假以时日,必定能名动江湖,成就一番传奇。”
“但是,你应该知道,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情感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负担,甚至还有着杀身之祸。”那阴婆婆不知是喜是忧,望着柳若霜认真地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柳若霜低着头,眉宇间有着一丝忧色。此时,冷宇轩那白衣出尘,潇洒自在的身影,却在她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了。
“唉,可怜的孩子。”阴婆婆上前揉着柳若霜的头发,满是怜惜,仿佛在感叹着她这悲惨的命运。
“阴婆婆。”柳若霜抱着那阴婆婆,眼泪不经意的留下。
“唉,忘了他吧,你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了。”阴婆婆也满是无奈,望着那微微啜泣的柳若霜,满眼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