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推着轮椅到门口,推开门,对余若芸说道:“四娘,你进来看看舅父吧!”
小厮一块将苏慕白抬过房门的门槛,余若芸匆匆地跑进了房间。
苏慕白抬头便看见萧语独自站在院子里,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昏黄的烛光映衬着她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
萧语走到苏慕白的身前,问道:“舅父怎么样了?”
苏慕白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心中涌起愧疚之感,伸手握过她冰凉的双手。因为房间里烧了炉子,苏慕白的手还是暖暖的,萧语感到一阵暖意,不由得愣住了。
苏慕白将萧语的手捧起,轻轻地呵气为她暖手。
房间里,余若芸的哭声突然传了出来,随即便有丫环大哭的声音传来,又有丫环小厮匆匆来回奔走着。
余琥去了。
萧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慕白,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夜,持续不断的哭声为这个原本就寒冷的冬天更添了寒意。
这一夜,众人都无心睡眠。虽然知道这两日会忙碌起来,但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站在大堂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余琥虽然是为太子而死,但是现在太子自身难保,就算是向皇帝禀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此次的事情,明显是有人要致太子于死地,是何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山高皇帝远,他们知道皇帝未必知道,就算知道,这没有证据的事,皇帝绝不会因此而迁怒二皇子。
毕竟最后死的是一个官员,而不是太子。皇帝看的永远是结果。
太子紧握双手,抬头看向灵前放肆跳跃着的烛火。
为什么自己的父皇不相信自己,要听信小人之言疏远自己?难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吗?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弟所图谋的,却无能为力!
看来,自己必须争一争了,争一争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子,不然他以及那些跟随他的人就都是死路一条!
“披上这个!”萧语匆匆地从屋里翻出一件厚厚的披风递给苏慕白,自从昨夜苏慕白为她呵手之后,面对彼此都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嫂子,”余若芸从丫环手中拿过一件绒毛披风说道:“嫂子拿的这件若是在卫州家里还有些用,咱们这石头城可是要冷得多,而且今日表哥也是常常不在房中,且不能时常烤着炉子,自然是要穿的厚重一些的,还是用这件吧,这件是狐狸毛做的,是我亲手缝制的,原本就是为表哥准备,年节前要送过去给表哥的!”
萧语有些尴尬地缩回手,顿时感觉自己手中的披风实在是太轻薄了。
“无事,哪件都一样。”苏慕白说道,伸手去拿萧语手中的披风。
萧语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披风递给未晴,对苏慕白说道:“还是穿厚些的好,这样的天气不要生病了。”
萧语欲拿过余若芸手中的披风,余若芸却先一步为苏慕白披上披风,细心地为他抚平衣角,还亲昵地为苏慕白系好披风的带子。
萧语呆呆地站着,看着余若芸熟练地为苏慕白做好一切。
这些事,她都不会,她也没有为苏慕白做过。
可是她是他的妻,不管是代嫁,还是灵魂转换了,至少她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