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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晶中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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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胆修炼的刀法邪天刀诀及内功邪天罡,源自百年前创立邪天盟的邪天玄帝,因追寻一颗天外流星,玄帝堕进万劫谷无底洞,从此绝迹江湖。熊兆琏母亲说:“李家以剑为尊,臭小子弃剑习刀,大辱家声。”李铁胆生性孤僻,未发一言,只报以倨傲冷笑,信心十足。四老心想:铁胆公子年少有为,一出手已尽夺声威,看来刀能胜剑,压下这泼辣婆娘。李飘说:“你体内不是流着李家的血,有什么资格教训李家的人。”熊兆琏母亲说:“本娘是名正言顺的李家夫人,你不当我是家主,等于背叛作反,罪该万死。”李飘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勾结其他人,摆明是想蚕食李家家业,更是罪大恶极。”熊兆琏母亲说:“放屁,你敢诬蔑我?”熊兆琏母亲意图合拼一统两家,此刻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熊兆琏母亲说:“休想欺负我孤儿寡妇,手底下见真章吧。”李飘说:“铁胆,重重地教训这婆娘吧。”熊兆琏母亲凌空杀下,剑势灵巧多变,叼转莫测,但铁胆刀抡疾,守得极为沉稳,与翔凤剑激烈对拼,毫不逊色。四老心想:双方斗个旗鼓相当,迅间百击也难分高下。虽是势均力敌,但铁胆公子辈分较轻,实则稍胜半筹。其中一方受伤见血,李飘即时面泛笑意。不结果是铁胆左臂挂彩,稍处下风,李飘的反应可谓莫名其妙。四老心想:眼看儿子吃亏,他为何不愁反笑?熊兆琏母亲说:“就算用刀又如何,你这废物始终难成大器,一世也胜不了熊兆琏。旧事重提,铁胆忆及十八岁时,惨败于十四岁的熊兆琏剑下,视为奇耻大辱,顿时收起傲笑,把刀身盖贴伤口。

说也奇怪,炎黑粘及人血,竟散发浓黑邪光。熊兆琏母亲心想:这小子的邪气越来越重,不对劲。取开炎黑,伤口晃眼间止血结焦,形成一道诡异黑恨。不但如此,铁胆恍惚饱吸了刀中邪气,额上满布灰紫,淤黑筋脉,筹结暴凸,犹如一条条潜伏不动的追虫,说不出的阴森可怖。未及细想,胆已冲杀而近,刀势排山倒海般迎头砸压,罩锁熊兆琏母亲一切闪避方位,逼使她非拼不可。熊兆琏母亲心想:怎会这样,刀劲霎那间强猛一倍。失占先机,唯有退守招架。熊兆琏母亲全无抗衡之力,一下子节节败退,刀芒似无休止地密集刺削,锐气四割,众弟子吓得抱头畏缩,争相遄避。胆收势屹立,依然邪气绕身,威灵莫犯。熊兆琏母亲心想:若非他止住攻势,我难再自保。船楼遭刀芒彻底摧毁,碎裂崩塌,熊兆琏母亲亦受皮肉之伤,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熊兆琏母亲说:“刀法险走边锋,狠辣歹毒,你是邪天玄帝的传人?”熊兆琏母亲心想:没可能的,邪天玄帝百年前已销声匿迹,邪天盟的武功早应失传。李飘说:“嘿,李家的事你管不着,识相的召开英雄会,在武林同道前交出印信,或可饶你一命。”熊兆琏母亲说:“身为李家子弟,修炼旁门左道武功,你李家父子不配当家之主。”胆高举炎黑,邪力张狂暴发,更厉害的杀着呼之欲出。船身陡地激荡摇晃,熊兆琏母亲与李飘竟站不住脚。四老与子弟们更是起步后跌,有如滚地葫芦。

湖上突然翻起滔天巨浪,冲击船身。晶柱红芒大盛,比之前耀灿数倍。浑厚光团震发大浪,往四面八方排涌开去。惨死在晶柱间隙中的子弟干尸,尽数抛上湖面,触目惊心。颠簸起伏的怒号中,晶柱再生异变,红色光团大放异彩,萦绕八色光线,瑰丽耀目,活像冒起一座蓬莱仙岛,蔚为奇观。众人说:“莫非是三眼神铳现世的前兆?”李月说:“子弟们离奇暴毙,还是远离这晶柱为妙。”熊兆琏母亲说:“三眼神铳出土,主人是我。”熊兆琏母亲一马当先跃往晶柱,胆亦急起直追,紧随其后。胆志不在三眼神铳,只是邪气驱使下,誓杀熊兆琏母亲方休。李飘说:“四老,快分站两旁,保持船身平衡。”李飘与四老各运起千斤堕,避免覆舟危机,但仍有不少子弟抛跌湖中,转眼被怒涛淹没。李月见势色不对,早下令船身远离晶柱波及范围,逃过翻沉之险。熊兆琏母亲落在晶柱上,猛然惊觉不妥。熊兆琏母亲心想:三眼神铳灵气惊扰血脉运行,心跳气促,浑身颤抖乏力。祸不单行,胆已追尾追杀过来,铺天刀芒如山劈下,熊兆琏母亲刚才状态十足,也感招架吃力,如今还抵挡得住吗?杀招临近,熊兆琏母亲毫无选择余地,唯有硬着头皮挥剑迎击。双方短兵相接之际,八色彩光受炎黑邪气引发,竟自行转化成八色三眼神铳形相,随熊兆琏母亲剑势急激疾射,反扑胆。连环拼击,胆难砍三眼神铳神锋,大好形势急转直下,震飞半空。本是柔和的八色光芒,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变得刚锐矫健,犹如彩电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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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稳住身形,脚踏子弟浮尸上。心想:可恶,那些古怪灵光,不断克制我的灵光。越接近晶柱,炎黑的邪罡越弱,杀力大减,刀招难以完全发挥。虽暂退胆,但熊兆琏母亲也不好过,被灵力侵逼得七孔流血,整个人软弱无力,颓然跪下。熊兆琏母亲心想:嘿,全身血脉汹涌奔腾,犹如针刺刀割,好难受。心头失控狂跳,快负荷不住窒息。熊兆琏母亲神色痛苦,身后突然泛起难以形容的亲切感。熊兆琏母亲贸然回首,惊见一个男子手执三眼神铳,外表虽深沉冷漠,却掩盖不住那份英雄气慨,他正是十八年前葬身三眼神铳巨爆的李成梁。眼前人如真似假,熊兆琏母亲脑海一片浑噩,也不知是频死产生的幻觉,还是晶中亡魂显灵。熊兆琏母亲说:“夫君,我想得你好苦啊,这些年来我独力肩负家业重担,你可知多么艰苦。不要抛下我,李家需要你主持大局。”八色光芒萦绕交缠,李成梁的身体陡地暴长,更显威武豪伟,俨如天神。熊兆琏母亲呆若木鸡,自觉渺小如蚁,相形见绌。惊魂未定,脚下晶柱顷刻崩分离析。牵一发动全身,湖底的晶柱相继崩裂爆碎。碎晶似受无形引力牵制,全数破水而出,李成梁亡灵亦逐渐幻灭,融汇当中。片片碎晶扭结盘旋,八色彩光围绕翻飞,组成三眼神铳的巨大形相,壮观磅礴,众人目睹异象,均嗤嗤称奇,叹为观止。熊兆琏母亲心想:三眼神铳还没现世,已带来死伤无数,果然是祸主之物。李飘心想:我跟她反目成仇,无需诸多顾忌,定要不择手段夺三眼神铳。

晨曦,一条渔船上的渔民说:“唉,数日前洪水泛滥,江河的鱼群全吓走了。网罗的鱼不够两担,却捞了条大鱼回来。”“这大鱼已昏迷两天,面色渐复红润,应没性命之忧,看他的装束样貌,似是非凡之人。”只见那人醒来,原来是陈神明。陈神明问渔民这里是哪里,渔民说:“这里是北江水域一带。”陈神明心想:老仆和我妹妹昏迷不醒,快马赶回戚家只需一日路程,但琏妹生死未卜,应先到李家找她吗?舍长取短,先赶回戚家探听老仆和妹妹,才去李家打听琏妹下落。想到这里,感谢渔民救命之恩。辞别渔民向戚家方向奔去,陈神明马不停蹄疾驰七八个时辰,披星戴月,风雪连天戚家终临近可见。虽离开短短数月,但陈神明经历连番波折,险死还生,此刻重返故地,恍如隔世。接近戚家,陈神明不期然想起熊瑚,心里一沉,陈神明弃马入庄,以轻功赶返小屋老家。只见妹妹陈菜在和兔子说话,见到陈神明入来,对陈神明说:“咦,老仆念完经回来了。”一看到是陈神明,说:“哥哥,你去了哪里,陈菜很挂念你,老仆的朋友带了只灵兽来,帮我的淤血吸去,救醒了我。”久别重逢,陈菜欢喜若狂,唧唧呱呱道出数月来的近况。陈神明说:“老仆呢,你刚才说他念经,到底是什么回事?”陈菜说:“听说庄主数日前疯了,胡乱杀人,老仆要主持什么驱魔大会,可怕得很呢。”陈神明说:“庄主疯了?莫非是走火入魔,那驱魔大会在什么地方举行。”陈菜说:“在大殿,老仆已不眠不休念了两天两夜,不知情况如何。”陈神明心想:事态严重,就是会碰上安国他们,也要走一趟。于是离开小屋去大殿。

接近大殿,已听见内里传出阵阵诵经之声,不徐不疾,雄浑响亮。陈神明心想:声如雄钟,好像有数百人合诵,是老仆平日所念的经文。殿内数百高僧双掌合十,盘膝打坐,专心一致背诵经文,居中平台摆放这一个巨大铁案,贴满符咒布梵,香火鼎盛,气氛肃穆祥和。陈神明对老仆说:“老仆,发生什么事?”老仆见到陈神明回来,喜出望外说:“阿明,你回来就好了。”老仆倦容憔悴,仍难掩喜悦之色。老仆说:“唉,庄主无故变得疯癫,见人就杀,听到经文方能平复下来,我无计可施,唯有一直念经震慑他的魔性。”陈神明说:“竟有如此怪事,庄主在哪里。”老仆说:“就在静心庵里。”陈神明飞跑进去,心想:庄主若邪魔入体,就以我的红芒手臂打散它,也可用天龙虹救治。庄主对我两兄妹恩重如山,无论如何也要令他康复。只见戚继光安睡其中,谁想到叱咤风云的一代豪雄,竟是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容貌衰竭的老者,只见他知觉全无,仿佛正沉睡一样。陈神明心想:脉象絮乱,血气疾患,有何方法可救他呢?说:“庄主,庄主,我是陈神明啊,你怎么了。”陈神明茫无头绪,骤觉背后涌现一股毛骨耸然的感觉。陈神明回头一看,比看见妖魔鬼怪更震惊,来者双目血光闪,面露阴森诡笑,透发浓烈的妖异紫气,他,赫然是另一个戚继光。陈神明说:“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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