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往后的没一日想必你都会很忙,都怪我前日失约,不曾想便再没有时间能陪你在这长安城里游玩一番。”玉井看着赵宜主道。
“不怨公子,是宜主没有福气。”赵宜主眉间微蹙。
玉井摇头,“你不要多想,今日再歇一天,琴舞的事,我们明日再谈。”
“好,我送公子。”赵宜主道。
“就像你昨日说的,这么近,送什么呢。”玉井笑道。
“那便不送了,我看着公子走罢。”赵宜主依旧送到门口。
玉井走出院子回头看了赵宜主一眼,道了声,回罢。
回院子也没什么事做,玉井索性去府里的花园逛逛,到了花园,却又没有赏花的兴致,一路烦闷,便拿小径上的石子出气,一路一踹。
那赵宜主,是柳迟儿无疑了,可赵宜欢却又怎么看怎么不像南魏紫,反倒那阳阿公主与她有几分相像,可年岁又不太对,难不成她在哪儿都是公主命?让人太想不通,真如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踢了半天石子,可算走到清商院了,玉井前脚刚要踏进院子,后脚便被一个人撞了老远,又扯了回来。
谁这么冒冒失失的,又不长眼,没看见人正烦着呢嘛,玉井转身一看,也不烦了,可不是沈庭白嘛,“阿白,你这是怎么了,被狗追啊?”
“比被狗追还可怕。”沈庭白心有余悸,这公主府的女人,怎么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见沈庭白那一脸潮红,半天都没消下去,玉井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长公主看他那眼神可不一般呐,嬉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了?”
“你就当我被狗追得了。”沈庭白不想跟玉井谈这些事情。
“别啊,我好奇,是不是阳阿把你怎么了?”玉井满脸戏谑追问道。
沈庭白面上刚消下去最后一抹潮红,在听见阳阿二字又止不住涨潮一般漫上脸来,被个老女人惦记着,他真是尴尬的很,“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就没有呗,你脸红什么。”玉井玩笑开够了,便蹦蹦哒哒地回了院子,让沈庭白自己站着脸红去。
“……”
月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也就过去了,玉井和赵宜主也配合得愈发默契了。
阳阿所说的贵人,明日便要来府上,赵宜主却忽然有些犹豫,明明所有的努力,等得就是这一日,她怎生就后悔了呢?
赵宜主摇摇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不应该想的,可心中却隐隐浮了一个人的影子出来。
“宜主姑娘,是我。”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宜主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他,“苏玉公子,有什么事?”
“苏玉来此,是有几句话想同姑娘说。”玉井站在门外道。
“我已经歇下了,公子有话,便在门外说罢。”赵宜欢坐在床上抓紧了被子。
“我初来府上,与姑娘说的那番话,姑娘可还记得?”玉井道。
赵宜主怎么会忘,怎么能忘,他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说要带自己离开的人,可是,宜欢的前程,她的命运,如何逃的出阳阿公主的手心,“那些话,宜欢不记得,也请公子不要再提。”
“好,我不提,只是若有一日你后悔了,记得告诉我。”玉井道。
“只怕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赵宜主坚定道。
“夜深了,苏玉告辞。”
赵宜主咬着牙,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才哽咽出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