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夸张的是,从墙头张廖的角度看去,能发现薛蟒和龙飞的各一只手,正一上一下,紧贴在柳燕娘的身上,四下抚摸,极为不堪。
张廖认出那房间中所住的便是阴阳叟司徒雷,这阴阳人曾在巫山寻得一本奇书,极为擅长男女采补之术,而这些丑恶门道,又是龙飞、柳燕娘这些色魔淫娃最感兴趣的内容,只是阴阳叟向来自视甚高,所选取的少男少女,也都是元阴未失之人,像龙、柳之类,何曾放在眼中?!
所以来到寺中后的这几日,无论龙飞等人如何谦词恳求,请阴阳叟传授一些房中法门,那司徒雷却只是瞑目不应,惹得龙飞等人心痒难耐,居然拉着几个同道,偷偷来墙根边偷窥起来。
张廖翻身下了墙头,正在嗤笑这些小丑行径,忽然间只听得一身闷响,不知从哪里传出,仿佛是有人用力地敲了一下大鼓,原本正在兴头上的龙飞脸色一变,说了句“晦气”,便自转身离开。
一旁狄银儿、薛蟒和柳燕娘三人莫名其妙,目送龙飞离去,还待继续探头观望,谁知那阴阳叟的房中此刻已经一片黑暗,适才所见的香艳场景一丝儿也没有,连阴阳叟自己也不知所踪。
三人越发狐疑,后头的张廖却清楚地看见,阴阳叟化作一道半灰半白的青烟从窗户里飘出,站在三人身后,扬手洒出一把粉末来。
狄银儿三人嗅到鼻子里,脸色忽然微变,随后三人六只眼睛各自直勾勾盯着对方,好似有无限情意一般。柳燕娘红唇亲启,叫了一声冤家,那狄银儿和薛蟒只觉得浑身骨头一轻,便各自架着柳燕娘的半边身子,一齐往所住的小院而去,显然,这二男一女是要去开无遮大会了。
阴阳叟冷笑一声,这才显出身形,走回自家屋内。张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阴阳叟朝着窗外沉声说道:
“佳客远来,且入内说话。”
张廖愣了一下,心说这阴阳叟却是在和谁打招呼?难道发现了自己?也不对啊,凭这个老怪物的身份,要是和自己说话,绝不会如此客气才是。
正在疑惑的当口,只听得一声尖利冷笑从地底传出,把毫无防备的张廖吓了一跳,随后一片黑影从院子里的一方假山山根之处冒起,形如鬼魅一般钻入阴阳叟的房内,透过半开的窗棂,张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清癯老者站在屋内,面色铁青,望着阴阳叟只是狞笑不止。
那阴阳叟却似乎并不在乎,反而从背上将自己的大葫芦拿在手中,微微一摇,那清癯老者脸色越发难看,似是想要扑上去动手,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的神色。那阴阳叟司徒雷看在眼中,不由心下笃定,呵呵一笑道:
“司空道友,别来无恙啊。”
那老者上前一步,冲着阴阳叟说道:
“你这老贼,可知我司空湛也不是好相与的!”
听到他自报家门,外头的张廖再次被震撼,他没有料到,一向避世不出的五台派长老摩诃尊者司空湛居然真的被人给逼了出来!
那阴阳叟道:
“司空道友不必焦急,令徒虽然被我拿住装在了极乐壶中,不过我也知道她与道友的关系匪浅,故而并未有什么逾矩之处……”
听他说到这里,那清癯道人司空湛仿佛松了一口气,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稍有缓和。阴阳叟继续说道:
“此次我等俱是为了五台派光复而来,可谓出生入死,可尔等五台的首脑却一个个都隐匿不出,这也实在说不过去。我便和白骨道友商议,将令徒请了过来,顺带也向司空道友传达一个讯息,峨嵋咄咄逼人,道友切不可只顾龟缩自保,将五台派基业拱手让给了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