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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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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左子安心中顿时炸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崖边的时候,见那厚厚的积雪上一片杂乱无章的印迹,看来摔落雪崖下的少说也有七八人。当时一个离的较近的刀客目睹了全过程,说道:“我看那位莫兄弟像是来那人送行的,刚来了就要走。谁知道雪崖上面还有人,几个人直接就冲了下来,冲着莫兄弟就去了。还有一个就朝那个人去了,莫兄弟去挡,好像还被砍了一刀。我就想回谷中报个信,哪知道没跑几步,就听到一声雷响,这雪太厚了,直接就一大块滑了下去。然后,人也没了。”

左子安看见了凌青衍,谁知凌青衍此刻居然比他还着急,喊道:“看什么看!还不下去救人!”甚至自己已经捆好了绳子,就要往山崖下坠去。左子安一把抓住凌青衍,“你在这等着,我去。”

凌青衍面色骤变,“不,谁去都行,你绝对不能去。”

“少废话了!我是非去不可。积雪滑坡并不可怕,可如果一旦雪崩,就是神仙也逃不出来!我不能看着莫维峰死,但是好朋友,你别冒这个险。”他估计除了莫维峰和董方伯,那些来刺杀他的人应该也是被这积雪滑坡裹挟着一起坠下山崖了。山崖虽险,但有这么厚的积雪在,应该没那么容易死,但要是摔个骨折,再遇上那些杀手,可就小命难保了。

沈忱烟道:“等等,我也要去。我还要看看,今天到底来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在邛崃山上作怪!”

左子安刚想说危险,沈忱烟却连绳索都未系,拾起地上那捆绳索往崖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一扣,将另一头在手臂上缠了两圈,拉着绳索就往云雾遮掩的山下跳去,瞬间就隐在了茫茫云海中。左子安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也将绳索一扣一拉,往崖下跃去,动作快的连凌青衍还想拦都没有拦成功。

呼啸的山风迎面扑来,风中夹着雪,如冰刀一般,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到手上的绳索已经绷直了,左子安深深呼了一口气,这里以前坠崖的人绝对不少,不然这绳子怎么如此恰到好处的把他放到了离崖底四丈高的地方。想想才后怕,自己冒冒失失一跳,如果绳子短了还好说,大不了悬在山腰再爬回去,要是长了,这绳索可不会收缩,还不得以高加速度直接撞在崖底,和摔下来也没什么区别了。沈忱烟对这接天岭的绳索真是放心!

想到沈忱烟,她已经站在崖底,笑着看着还挂在崖壁上的自己。左子安心头一热,热血上涌,觉得就是再跳一次也值得,放开绳索,翻身飞下,落到沈忱烟的面前。

崖底积雪太厚,又不断有雪花飘下来,连足迹都被掩盖的模模糊糊。沈忱烟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足迹,道:“跟我来!”

崖底几乎呈环形,围绕着一圈一圈的悬崖峭壁,地势也是西高东低,他们正是从最低处的东边下来的。沈忱烟边走边道:“是日月神教,对不对?蓝凤凰和日月教的关系好,这不是个秘密,我也知道日月教和中原的名门正派都有仇,所以凌青衍才会通知你有危险,因为她可能也收到了消息。”

左子安笑道:“沈谷主是神机妙算。不过我其实到现在也没见到那要杀我的人,不能肯定是不是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名门正派的弟子不叫‘魔教’的!”沈忱烟看了他一眼,左子安道:“神教魔教有什么区别?反正是神是魔,也不是几个人说了算的。我其实,是真的不想双方这样打下去的,什么样的仇要结了百年还不罢休,还要世世代代的结下去?”

沈忱烟道:“名门正派和我们这样的邪魔外道,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生来就是仇人,怎么能罢休?你们说我们阴险毒辣,我们还觉得正派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他们杀的人一点不比我们少,私底下干的事可能更恶心,偏偏还要标榜自己是武林正道!”

左子安听她言语中已经将自己和她划出了隔阂,“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什么‘邪魔外道’呢!什么正派,什么魔道,千年之后还会有人在乎这个吗?明教也曾经被叫‘魔教’,但张无忌一即位,明教就成了中原群豪抗击蒙古人的首领!”

沈忱烟看着他,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可惜,世上没有几个张无忌!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和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和解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气量,你们名门正派也没有!我是个孤儿,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一个籍籍无名、但是也被称作‘名门正派’的门派手里的。就像你所见到的浣花剑派,杀人夺地、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多少人生来就注定要继承先辈的仇恨,等到双方同归于尽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左子安看着有些激动的沈忱烟,雪花飘落在她的墨发上,一片死寂的崖底回响着她的声音,沈忱烟低了头,情绪明显的低落下去,“我们说这个干什么?我知道你心地好,有火也不该朝你发。那个人,总也是你的朋友。”

左子安这才明白了沈忱烟的心理,她对五岳剑派虽然没有日月神教那样的深仇大恨,却也全无好感,不是自己,她是绝对不会管莫维峰的死活的,“沈姑娘,我也是五岳剑派的人,我相信魔道中有豪爽磊落真性情的好汉子,我也希望你能相信,名门正派中也有光明磊落的真君子。”

沈忱烟一笑,似乎完全抛开了刚才的负面情绪,“你是不是真君子我才不在乎,不是更好。你要是卑鄙无耻一点,说不定更安全。”又觉得他要真是那样轻浮浪荡、满口胡言的模样,自己又为什么要对他这样特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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