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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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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安也点起一支火折,在沈忱烟身边为她开路。这山缝中除了冷冰冰的岩石和冰块之外,连能找来做支火把的东西都没有。左子安按着高度计算,估计已经到了山腰处,沈忱烟突然停住,往右边的石壁走去。

“怎么了?”左子安上前问道,沈忱烟却持着剑用剑柄在石壁上扣了三下,顿时响起一声令人心悸的声音,面前的石壁突然翻转,竟然是道石门。沈忱烟剑出鞘,临空一击向门内刺去,如电光般转眼即到,刺向那坐在矮榻上的人。

眼看那人就要长剑穿胸,突然“哈哈”一笑,从矮榻上突然拔身而起,向上长出三四丈,在空中轻轻一转,倏地向后急退。

“金雁功!万前辈!”左子安已经认出了那持书而坐之人正是之前传授他金雁功的“万劫不复”万劫度,可是沈忱烟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一把剑纵横来去,如漫天飞雪飘飘扬扬,剑光笼罩全场,越发凌厉。

万劫度身法卓绝,而沈忱烟的轻功也是迅捷无伦,这一片剑光中,也不知沈忱烟刺出了多少剑,也不知万劫度躲过了多少次必杀之剑。有时看去生死就在一线之间,让左子安都为他们捏了把冷汗。不过,这却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沈忱烟和万劫度出手,这样凌厉绝伦又绵密细致的剑法,也是他平生所未见,只知道沈忱烟的哪一剑刺到自己身前,都决计无法阻挡。除非一开始就用无形剑气将对手逼开,不得近身。但他知道,除了使用玄峰子的六脉剑气之外,对运剑杀敌的剑法也绝不能丢,当下抛弃杂念,认认真真一招一式地顺着沈忱烟的剑法和万劫度的身法看下去。

到沈忱烟剑势将尽,最后一剑指向万劫度的咽喉时,她却偏偏转了剑势,出其不意地一招起手式,将万劫度的右臂衣衫撕下一大块来。万劫度本来准备好了应对那最后一招,却乍逢沈忱烟使诈,闹了个手忙脚乱。

“好啊!对世叔如此无礼,见面就打,还使诈?从哪儿学的这些鬼蜮伎俩?”万劫度整整被撕坏的衣袖,瞪着眼睛道。

沈忱烟将那块衣袖一扔,飞身跃上一处一张高的石台,她似乎总喜欢坐在这样奇怪的地方,“世叔什么时候不在背后诋毁我,就谢过了。”

万劫度一眼看见了左子安,捋着长须,面不改色地道:“怎么称得上‘诋毁’二字呢?世叔可是好心为你试上一试,如果他被这三言两语就吓跑了,也不值得你结交嘛!”

可左子安依然看到这儒生的左手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估计好歹是前辈,突然被发现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逮住,脸皮还是过不去吧!如果是那玄峰子,应该是照旧大大咧咧,丝毫不会感到不自在的。他上前一步,疑惑地问道:“万前辈,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你和玄峰子道长,那天应该不是偶然出现的吧!”

万劫度又被拆穿了一下,面子上更加感到过不去,连忙道:“是偶然,偶然。哎,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几人看了一眼,都觉得无奈。左子安向万劫度解释了外界的情况后,才知道这儿原来曾经是万劫度修炼之地,但他艺成之后,已经多年不曾回过这邛崃山。沈忱烟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敲开了机关,也没想到多年不回的万劫度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放眼望去,这处小小的石洞中,顶上、壁上刻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招、拳招,不起眼处还有万劫度刻下的武学心得批注,整个石洞几乎就是一个武学题库。让左子安想起当年自己那个师兄就是这样,座位前后放了四块黑板,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跳起把才想起的公式写个三五行,看来万劫度也是这样,不过这个时代不太先进,写完了也没法轻易擦掉。

万劫度将桌上那本书拾起,对左子安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破‘独孤九剑’嘛!我对着这书钻研了多日,其中奥妙无穷,有些心得倒可以和你聊上一聊。”左子安一看那书中内容,正是自己写的一部分《九阴真经》,难道就靠这点支离破碎的内容能想出破“独孤九剑”的办法?他不知,万劫度得到这部道家的无上典籍之后,心有所悟,甚至专门回到这昔年学武修炼的清静之地,以其中的武学精髓重新审视自身,短短数天,已经颇有长进。

左子安还有些怀疑地看着万劫度,却听到背后董方伯的声音:“破解‘独孤九剑’?好大的口气!”

左子安心中一震,这一路走来,他早就觉出董方伯绝不是普通人,此刻出言,话中似乎对“独孤九剑”十分崇敬,不许人有所轻视。万劫度却一笑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老风教的弟子?看起来你们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如今还是有难同当啊!”

却不料董方伯更加狂傲地回道:“你说风清扬?他还不配做我的师父。”

风清扬虽然已经隐居多年,武林中后辈弟子多不闻其名,可是他也曾经是江湖中风头无两的一代剑神,董方伯口出狂言,就连风度极佳的万劫度都变了颜色:“老夫请教了,不知贵客师出何门?”

董方伯的眼色沉了一沉,似乎压下了什么,“家师名讳,不便外传,还请见谅。”

左子安脑中一转,董方伯明显和“独孤九剑”有所渊源,又不是风清扬的徒弟,“难道你是那个传授风清扬前辈‘独孤九剑’的高人的徒弟?”一番话下来,绕的他自己都发晕,毕竟,没人知道独孤求败的剑法是怎么传到风清扬手上的。

董方伯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子安,良久才道:“天下人都以为‘独孤九剑’是风清扬自创自得的剑法,你居然能知道背后的因由。没错,他的剑法是我师父传的,‘独孤九剑’也是家师所创,你们想破解,哼!”她虽未明说,但最后的语气却清晰地传达着一种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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