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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千年古桥上作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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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鬼子们的“抠”的第三环节里,一个满脸麻子的罗锅子,居然从这个老女人棉袄里面的布扎的裤腰带里,竟然翻出来了一个半截的银簪子。

这在第三关,翻出来的。

这帮子坏熊,真是已经再不要脸的抢掠了。

这是老女人最后的一点值钱的东西,这样被抢,自然不干了,本来弓着的腰,一下子绷直了,就像脚下面按了弹簧,就像突变成了狸猫,就像爆出来的炮仗,急了,一下子扑上去,拼着命的去夺。

于是,老女人顿成了冲天大力士,揪成那个大麻子,罗锅子,大成一团了。

这半截银簪子,可真是了的一家人家的救命的银簪子。

家里,已经四五天,没见盐味了。

湖西确实是物产富饶,在鬼子汉奸这么样子德尔盘剥下,还是很少饿死人的。

原因,临着微山湖,湖里的鱼呀虾呀的多,再就是雨水多、水层浅,野菜、草根的四季不断,只要有点能喘口气儿的力气今儿,有点能拔动草、摘下来树叶子的劲儿,就能饿不死。

饿不死,有点力气儿就成,但是,盐,不是有力气就能办来的东西,需要买,用力气攥不来。

一天不吃盐,浑身没力气,三天不吃盐,两眼看不见,一个星期不吃盐,只能一个结局:死。

全家人,因为没有买盐的钱,已经四五天,没见盐味了,全家人,全摊在屋里,再没有能力,站起来了,哪怕爬到门口的力气,也确实没有了。

看着小孙子,连哭的劲儿也没有,白愣着眼皮子等死,老女人,心揪的,很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恨不能一头磕死在地上,恨不能两手一对脖子把自己掐死,那种发自内心里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能比过自己被点天灯还难受;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助无奈的愧疚,能比低下脑袋让鸡啄死还难受,但是,最最难受的,还必须要活,不能倒!

那种揪心、无奈的心境,是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体会到的。

相对自己的死,是渴望而绝对的不能去死!

我死了,这一家子人,咋办呀!

人,是屋檐的象形字。意思是说,给家人,给亲人,遮风避雨,做出最最简单的帮助。

否则,就不是“人”。

不是人,就连畜生也不是了,小鸟还昼夜捉虫儿打食儿,自己不吃,含着回来喂自己的孩子小小鸟儿。

如果人和动物,连这一点最起码的帮助也没有了,那么,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就如同宇宙里的其他星球,没有生机和希望了。

那才是最最最绝望的事情的。

这个“人”字,是万万人,是万万年,从万万事,万万情里面,提炼出来的,具有着极其崇高的神圣和尊严!

决定了,人,假如还算人的话,最最的底线,是,责任!

老女人,看了半个时辰的小孙子的眼,把已经涌上眼窝里的泪,忍下,这个时候,眼泪,就如同屋檐下流滴的水滴,毫无用途。

也把钻进了几次的悬在门上的上吊的脖子最后的拿出来,在心里,在嘴上,反复念叨了几十遍的“我死了,这家人家,咋办呢?“的念叨了回过神儿,就扶着门框,努力了好一阵子,才站住脚跟,在她那个,也算是家里的,屋里屋外面,墙角旮旯里,老鼠窟窿里,甚至蚂蚁窝里,寻找可能的、值一点钱的东西,拿到市场,换一把盐来,能一家子人,能,勉强地活过来,能,活一阵子,能,站着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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