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丞的面色很难看,许主簿同样阴沉着个脸。
两个人一个是四十二岁,一个是三十七岁,混到现在还仅仅是下县的县丞和主簿,有的二十来岁的人都当县令了。
若仅仅是本事不行,那也认了。
可是整个县,全是两个人在管,根本没有县令,朝廷派的县令嫌弃地方不好,找借口不上任。
各个方面的事儿就两个人带着队伍支撑起来了。
丁县丞还向上申请了,要当县令,各种保证,说能治理好桐柏县,结果上面根本不回复。
许主簿呢,也等着,他想当县丞,或者调到别的地方当县令,可是他的主簿身份必须先提升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俩一肚子怨气,最后一合计,既然不能升官,那就发财吧。
去年的时候两个人研究了下,正好找到一个门路,于是已经占了部分地的他俩想到了个好办法,一下子能从县里捞到很多好处。
所以他俩才联系上了对方,接着以自己的身份骗了百姓。
如今二人是等着收获的时刻到来,他们不相信百姓能把钱还完,到那时就得卖地,他俩会找自己的亲戚把地给收了。
接着再拿出来一部分地给合作的人,这就相当于用猪换了地,划算,加上之后的粮食也能多赚些钱,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现在的情况是,那边合作的人猪送过来了,钱还没有回到手里,抓猪送过来,也很费钱的。
若是有人插一手进来,把钱还了,算一算,似乎没赚多少,毕竟那猪要是正常养,也养大了。能卖出钱了。
丁县丞和许主簿互相看着,异口同声地说道:“找到那些人,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商讨。打算先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猪,五贯一头啊,整个县里。猪加起来可是有一万五千多头,对方需要拿出来七万多贯。
不信,不信谁能那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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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来县里的下坡村的人回去,找到小豆,把事情说一遍。
翌日。船员们离开。他们要乘船回去,侍卫亲军们换了衣服,十五个人一组,带着银子,牵着马,还有加工竹子用的工具和大铁锅,以及盐、调料出发,去别的村子收猪。
童老五五个人也跟着离开,他们回家。但是得保密,不能把县令到来的事情说出去。
徐宝也没闲着,拿着地图对照,标上各种矿产的地点,金矿也标上了,然后看别人干活,他捧着书读。
他要考科举呢,很多的知识需要学一学,至于作诗就不用了。
三天时间过去,别的村的情况不知道。下坡村的已经把稻子种上了,大家在侍卫亲军的保护下进山收集药材,砍竹子,有养蚕的也去放蚕。
整个村子一派忙碌的景象。
其他的村子也忙上了,欠着钱的村民很痛快地答应了军士们的要求,把猪卖了,然后干活,砍竹子,制作成一个个竹筒。
钱都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