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陈空手中之人嘴里吐出鲜血,那血微微泛着黑色,显然这人是服了毒。
轻轻抛开那尸体,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陈空叹了口气,几人收拾一下,就离开了。
山岭隐藏在夜色里,陈空三人穿行在山岭中。一阵悠扬的歌声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花满楼蓦地变了脸色。
“这歌声……”他一脸凝重的竖起耳朵。
陆小凤耸起耳朵,可是他并没有听到声音。不过天底下若是只有少数东西值得人信任的话,那一定是花满楼的耳朵。
别人亲眼看见的,都很有可能会看错,可是花满楼却从来没听错。
花满楼当先运起轻功,绕过左侧的一个小山坡,这下脸陈空和陆小凤也听见了,飘渺、神秘,带着一种能让人心碎的忧郁……
陆小凤道:“你听过这歌声?”
花满楼轻吐一口气,点点头道:“上官飞燕……”
一个已经失踪的少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唱着如此幽怨凄美的歌曲?
陆小凤神色闪动,并没有多说,因为远处的黑暗忽然亮起了一丝灯光。
那歌声正是从灯光传来。
花满楼身形展动,已经飞掠过去,陈空和陆小凤相视一眼,紧跟而上。
那灯光越来越近了,陈空已可看见一间小小的庙宇的轮廓。就在这时,那歌声忽然停顿,整个山林霎时寂静了下来。
陆小凤侧过头,轻声道:“若是上官飞燕唱给你听,那么她一定不会走。”
花满楼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诡异的歌声,诡异的灯火,陈空心中从不惧鬼神,因为他来自一个鬼神都要退避的时代……
他持剑当先走了进去,一个雕像坐落在中间,似乎是个山神?雕像胯下骑着一头豹子,脸上狰狞可怖,像前的神案正摆着一个铜盆,铜盆里盛满清水,一缕乌丝在其中漂浮。
陈空四下打量着,一个人影都不见,一丝响动也无。
陆小凤看见,奇怪道:“头发?”
花满楼道:“什么头发?”
“女孩的头发。”陆小凤轻声道:“桌面有一盆水,水里放着这缕头发,莫不是她刚才正在梳妆打扮?”
忽然他看到陈空直勾勾的盯着那山神像,转过头来:“陈兄弟,这黑脸山神,有什么可看的?”
话音刚落,那黑脸山神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手中的长鞭寸寸而断,整个巨大的山神像也都崩塌下来,粉落在地。
尘土飞扬间,一个被吊着的人影显露出来,那人身上的血迹还没干,一对判官笔横插在他的胸膛,尖头处系着两块麻布条。
“血债血偿!”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代价。”
陆小凤赶忙上前,一探鼻息,那人已然咽气了。扒开他脸上凌乱的头发,惊讶道:“独孤方!”
原来这就是独孤方,陈空瞧着那没有瞑目的眼睛,里面还留着几许惊诧,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陆小凤恨恨道:“这神像内里早就被内力震碎了,尸体就是摆着给我们看得。”
花满楼微微送了口气,沉思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官飞燕怎么会到这里来?莫不是她也被青衣楼的人抓住了?”
陆小凤皱眉道:“你平日一向想得很开,怎么一遇到她的事情,就非要往坏处想?”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才长叹道:“是不是因为我太关心她?”
陆小凤勉强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她总算还活着,一个人的脖子若有柄刀在架着,是唱不出那么好听的歌曲的。”
陈空提醒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两人看向他,陈空道:“唱歌的一定有人,花兄既然说是上官飞燕,那我就当是她。”
他打量着四下道:“点灯的也一定有人,而且我们过来后,灯就灭了,说明暗处一定有人在观察我们,再加上这布置尸体,这前前后后算起来,少说也得十个人,况且我们从八里街出来,才决定往这边走,很明显这群人是故意给我们看得,若是我们现在去追,未必不能追到。”
陆小凤苦笑了一下道:“不是我们不想去追,而是青衣楼的死士即使追上了,也不会留下活口,浪费时间而已。”
陈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个世界的人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