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说话，因为这委实难以让人相信。

陈空目光复杂的望着陆小凤，突然轻声道：“你怪我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陆小凤却听明白了，陈空这是在说天书的事。

他沉默片刻，却忽然转头对着花满楼，同样道：“你怪我么？”

花满楼喝了口酒，叹道：“你很讨厌。”

陆小凤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这话答得也没头没尾，但是陈空却听明白了，若是没有陆小凤贱得去管金鹏王朝一事，那么上官飞燕和石秀珠或许就不会死。

换言之，他不怪他……

陆小凤幽幽道：“冤有头，债有主。”

陈空道：“所以明天你就要动身去京城了？”

陆小凤道：“不错。”

花满楼道：“同去。”

陆小凤皱起眉头，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陈空道：“什么？”

陆小凤道：“平南王世子，为何还会跟以前一样，依旧选择在八月十五决斗。”

陈空道：“你莫不如想想，为何叶孤城会帮平南王世子。”

陆小凤道：“这问题该由你来回答才是。”

陈空：“为何？”

陆小凤：“你，西门吹雪，叶孤城，都是用剑的。用剑的人，总是坚守一些奇怪的道理，思维最难理解。”

可是我毕竟与他们不同……

陈空道：“能不能不去？”

陆小凤笑道：“不能。”

陈空道：“你忠于皇帝？完全没必要，朝代更替常在，江山兴衰未改。届时若是我能若是尝试成功了……”

陆小凤道：“我必须去！”

陈空道：“为什么？”

陆小凤忽地大笑道：“这么热闹的时候，怎么能没有我！”

这根不是理由，为了公道吗？还是什么……

陆小凤道：“况且若是你失败了呢？若是你成功之时却已经不好使了呢？未来总是不确定的。”

陈空沉默不语。

花满楼笑道：“所以我们活在当下，就将当下能做的事做好。”

三人举起酒壶，相碰一下。

陈空长叹一声犹豫道：“用不用我跟你们去？”

陆小凤道：“不用，你留在这里守好薛冰和老板他们，这样我也放心。”

他本来是想找陈空去的，但是此时他却不想了，此次京城乃是最凶险的一次杀局。

不过……

陆小凤道：“我教你我的武功。”

陈空眉头一挑道：“什么？”

陆小凤道：“用武功换，你以前说过的。”

陈空道：“你换哪一门，我都给你。”

陆小凤笑道：“都换。”

花满楼道：“我也是。”

陈空愣住，仰头望着明月，没有说话，良久道：“你们商量好的？”

陆小凤道：“你不会食言吧？”

陈空深深望了他一眼，将几种武功说出来，任由他们挑选，可是他们什么也没选。

凤舞九天，灵犀一指，流云飞袖，这些绝学他都已经记下了。可是陆小凤突然就说困了，纵身便与花满楼离去。

只留下陈空静静的呆在楼顶。

第二天天一亮，他与花满楼已离去。陈空呆在屋内，还能听见薛冰大骂的声音。

“陆小凤你个混蛋，又甩开我自己走！”

他的目光微微凝聚，仔细思考着却毫无头绪。

是继续留在这里研究时空倒转，还是追上他们在同往京城？

他翻了个身，辰时已经过了，可是他还依旧躺在床上，这实在是不像他。

忽然门被推开，上官雪儿走了进来，见陈空衣衫不整，红了脸道：“呀，你怎么还躺着。”

陈空无所谓的暼了她一眼，道：“躺着怎么了？”

“我去外面等你。”说着人已经不见了。

他长叹一口气，起身，配剑，穿衣。

后院的花圃仍旧静谧，陈空轻抚着石碑，喃喃道：“情儿，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上官雪儿静静地站在花圃外面，望着他。

过了很久，陈空转过身来，来到花圃边。

上官雪儿振奋道：“上次我们失败了，这次我们重新开始！”

陈空出神的望着她，忽然道：“雪儿，我要出去一趟。”

上官雪儿愣住，道：“你要去哪里？”

“我啊……去见一个老朋友，或许算不上朋友吧……”

“西门吹雪吗？”

陈空望着天边的白云，轻声道：“不是，是一个明明应该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