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草民不是那个意思!”男子吓得目瞪口呆,就连君无君浩也瞪圆了眼睛。
“那你要如何才肯换?”欧阳元青死死盯着男子,唯恐他说出一个“不”字来。
“太子殿下,能得到你的真迹就是草民的荣幸了,草民哪敢要什么银子?你抄录吧!”男子并非贪财之人,虽不知欧阳元青意欲为何,却也同意了。
“君无,去,取纸笔来。”欧阳元青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半个时辰之后,男子怀揣着欧阳元青照单抄录的药方和一千两银票,恍恍惚惚离开了茶肆。
随即,欧阳元青匆忙赶回了太子府。
书房中,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画卷,将药方放在画卷一侧,久久注视,突然泪流满面。
“殿下……”君无君浩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无君浩,你们看,这可是她的字?”半响,欧阳元青低声发问。
君无君浩一滞,主子这是又在思念她了么?这一年多来,欧阳元青从未有一日睡得安稳,时常在睡梦中唤着“雁子”,流泪醒来。都说世间最难过的便是情关,那个她果然是主子一生的情劫,不知要如何才能解?
两人心中难过,却也不敢多说,走近了几步,细细比较着那画上的题字和药方上的字。
“殿下,是挺像的。”过了很久,君无开了口,心中却一直在哀叹,虽然很像,却分明不是一个人啊。这柳曼槐与当初的她,完全是天壤之别。
“属下也觉得很像。”君浩斟酌着用词,“不过,这世间字儿相像的人很多,殿下你……”
“那日在宫中,她与人斗画,题诗时写的是狂草。那一手草书,竟比男儿所书更为雄健奔放、婉转流畅。”欧阳元青此时反倒彻底平静了下来。
“殿下,你是说柳小姐那日刻意变换了字体?”君无那日虽不在宫中,却也耳闻了柳曼槐惊人的才艺。那孟含薇回到太子府中一连砸了数张古琴,此事还有谁不知呢?
“是啊,若不是怕人认出她的字迹,她为何要换?”欧阳元青盯着那药方,这字儿他太熟悉了。
“殿下,会不会只是巧合?”君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日莫寻雁的尸身,可是他亲眼看着从那冰湖里捞出的,柳曼槐如何可能是莫寻雁,难道是借尸还魂?这太匪夷所思了!
“君无君浩,本宫要你们派人将她盯着,关于她的一切行踪,都要向本宫禀告!”欧阳元青无力地挥挥手,“本宫想静一静,你们先下去吧!”
“是,殿下!”君无君浩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惊澜阁,柳曼槐告诉欧阳英睿一个让他震惊的决定。
“醉雨楼?你确定?”欧阳英睿磨了磨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上苍派来折磨自己的,不但成日弄得自己心猿意马,可看不可碰,还提出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让他恨得牙痒痒。
“嗯,我早有这个打算,否则当初在苏城,我便不会以抱琴的身份住进那烟霞楼……”
“你还说!”欧阳英睿气急,一把将柳曼槐扯进怀里,狠狠吻住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一想到你成日待在那样的地方,爷心里就堵得慌!”
“你疯了?!”柳曼槐一把将欧阳英睿推开,“我那时成日和木音在一处,他可从不做那龌蹉的事情!”
“他不做,可那楼里其他人都在做,你也不嫌耳朵不清静?!”欧阳英睿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推开,霸道地欺身上前,又把她圈在怀里。
“你若是嫌弃,我去和阿英住。”柳曼槐沉了脸。
“爷是嫌弃你么?爷是生气!”欧阳英睿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换了哪个男人会舒坦?你是爷的女人,那样的事情,只能爷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听床,你也只能听爷的!”
“你……”柳曼槐的脸一下就红了,不知怎的就想起曾经与他在一起的荒唐事来。那一次的经历算不得美好,却是她的初次,也是她唯一的一次。
“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见她突然脸红,欧阳英睿凤眸一深,当即也猜到她脸红的原因,下腹一紧,低头轻轻啃啮她耳垂,“槐儿,我们……”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帮还是不帮?”柳曼槐头一偏,从他怀里强行挣脱出来,独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
“你可想清楚了?”欧阳英睿心中失望,却还是笑着坐在了她身旁。
“红粉之地,素来鱼龙混杂,却是收集情报和消息的最好场所。喜欢游戏花间的人大多喜新厌旧,只要我们能抢了三重天的生意,不但可以更好地收集消息,说不定还能将那幕后之人逼出来。”柳曼槐铁了心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风月场所。
“如此虽好,可若三重天真的是云山所开,你岂不是更危险?”欧阳英睿有些犹豫,“按说你我一回京,云山老怪应该就知道你还活着,可他至今尚未有任何行动,这让我尤为不安。此时若是再出点什么差错……”
“该来的总会来,不能因为怕他便放下我们应该做的事。很多前尘旧事,尚未查清,开设醉雨楼有利于我们查明真相。”柳曼槐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