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洄光长老好像有意的责骂祁震,而祁震自己也似乎有所察觉,但是他并不像理会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试探自己,总之《玄心鉴》已经让祁震修为有所突破,没有必要去与洄光长老作口舌的争锋。
但另一方面,洄光长老确实也是以各种方式企图激起祁震心的忿怒,却发现祁震像个知错晚辈一样全盘接受,直到此时洄光长老才了解到,流光真人之前所说的那番“刀鞘”是何等含义。
祁震所身怀的仙缘,注定会将祁震打磨锋利,要让祁震在日后劫数有所施展,必须加以控制,洄光长老作为监察者,只是“刀鞘”的一部分,《玄心鉴》才是真正遏止住祁震根本杀意的阀门。
想到这一点,洄光长老便失去了对祁震继续苛责的动力了,毕竟自己身为长辈,而祁震又不是那种在玄天宗内娇生惯养的长老嫡传,想让祁震锋芒显露,仅凭这点口舌苛责,还不能有所成效。
“罢了,看你态度还算端正,不加以责罚了,天元论会将近,不必回霞风洞府了。”
洄光长老摆摆手,示意让祁震离开。只不过听见霞风洞府,祁震却起了心思,问道
“弟子为何不能回霞风洞府,不知道我师父最近如何?”
“才过了一个月,能有什么事?”洄光长老有些不耐烦,毕竟对于炼神境高人的寿命而言,一个月简直短暂如瞬息时光,但是看着祁震殷切的眼神,只好敷衍道
“你师父在你来到天元峰之后,去修筑那什么水道运河去了,带着你那几个师兄,算你回去了,洞府里也没人。”
“这样啊……”祁震低声呢喃道,联想起自己天元峰的事情,祁震估计溯光真人这么做也是有意为之,既然自己师父另有打算,那么自己这段时间干脆留在天元峰得了。
“对了……请问传法长老,弟子这段时间不知应该在何处逗留?”祁震这才发现,自己自得来天元峰之后,连住处都没有计划好,总不可能随便找一颗大树底下当作休息吧,虽然祁震没所谓,但是终归不太好。
“怎么这么嗦?”洄光长老紧皱眉头,说道“自己出去打听云霞阁的位置,那里是给临时逗留长门之人安排住宿之所,快走、快走!你这一个月让弘法殿都快闷死了!”
几乎是推着祁震出门的洄光长老嘴里不停,祁震也只好离开了弘法殿。
走出了弘法殿,眼前依旧是那片空旷的平台,祁震微微吐气,感觉一切有有所不同了。
并非是天元峰有所变化,而是祁震的神识过去更为敏锐,而且具有洞察力,快至一瞬闪过的气息、慢至山岳亿兆年的缓慢变化,小至浮游于空的微尘、大至笼罩天空的云海天雷,对于祁震而言,都是有着同样状态的事物。
祁震这才有所体会,何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然祁震目前的境界还远远说不与天地肩,但是神识当,一切事物的大小、快慢,本质都具有极大对立的事物,对于祁震而言并无相差之处,足可以体现祁震如今修为境界的高超。
达到炼气境六阶、先天境界的修士,仙道之可称之为“真人”,某种意义,祁震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祁震真人”或者“祁真人”了,只不过玄天宗既然是天下仙道宗门之魁首,门修为高深之人数不胜数,但是称之为真人的,却不过是宗门之内的长老首座,并没有几个弟子在自己刚达到先天境界便能自称为真人。
祁震唯一知道的,只有当初在天南之地认识的丹华真人,只不过玄天宗与神农谷规制有别,其他门派对于真人称呼并不一定太过在意。
按照洄光长老所说,祁震一路打听,询问云霞阁所在的位置,一路除了一些外门弟子对自己还算友好外,凡是内门弟子,对自己似乎都是不屑一顾。
祁震被宣入弘法殿修习《玄心鉴》的事情虽然震惊了玄天宗下,但是祁震本人究竟是何种面目却不一定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个别对此事早有关注的长老首座以及其门下弟子,绝大多数玄天宗的弟子都是不知道祁震面貌长相。
所以当这位身穿着外门弟子杏黄道袍的祁震来到云霞阁的时候,一位大腹便便的管事根本不想理会,随手一指,让祁震去填写一份表单。
祁震拿到表单之后,才知道云霞阁是类似一间在天元峰的客栈,只是并非能轻易入住。毕竟此地是天下仙道修士仰望的核心,住宿一宿要花费五十铢,对于一名外门弟子而言,基本是全身积蓄。
而且玄天宗对来往长门人士也需要有所监管,所以入住云霞阁之人都需要填写表单,证明自己来历身份。
祁震想了想这昂贵的价格,虽然自己能够支付得起,但是这样豪奢的浪费是在难以承受,几番思考之下,祁震打算前往外门道场,随便呆一段时间。
将表单轻轻放回原处的祁震,静悄悄地离开了云霞阁,这个举动却让那名肥胖的管事看见了,低声嘟囔道
“哪里来的小毛头,云霞阁也是你们这种人能来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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