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桃月好死不死地在这会儿提什么赵王,宗政潋能放过她才有鬼了。
如今看来,她不像是杀死孙保信的内鬼,充其量也就是耍阴谋小手段,想要害一害她和红叶。
可是就算她真是被人陷害的,就凭那两支袖箭,恐怕也和凶手脱不了什么关系。
宗政潋冷冷地开口问她:“那两支袖箭,你是从何处得来?”
桃月一愣,旋即回答说:“那两支袖箭,是妾身临走的时候,赵王赠与我防身的。可是这不关赵王的事啊,只是妾身……只是妾身想要得到王爷宠爱,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盛安颜歪着头瞧她,也问了句:“那把这袖箭和布娃娃绑在一起的法子,是谁告诉你的?”
桃月交代说:“是我那丫鬟冬梅道听途说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路的法子。”
盛安颜伸手摩挲着下巴,略一思忖。
道听途说而来的?
那会不会找到这谣言的出处,就能找到那个传播谣言的人?
宗政潋瞧着她一脸出神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挥手对影卫道:“把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桃月还想求饶,却见有影卫眼明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个麻核桃,瞬间只剩下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盛安颜看着被拖走的桃月,只觉乌云遮住天上皎月,心头也止不住泛起一阵薄凉的寒意。
宗政潋对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路不快不慢地走着,盛安颜把自己的猜想说给宗政潋听:“王爷,你说桃月夫人使用的邪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她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为真正的内鬼打掩护?”
宗政潋没有回答,侧着头看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差不离。”盛安颜道,“要不就是桃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了,要不就是桃月与那内鬼同流合污,总之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孙保信。”
“你就想到这些?”宗政潋眉梢斜斜一扬,如出鞘利剑,剑走偏锋。
盛安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也有可能杀孙保信的人,不是赵王派来的。拉上桃月,也只是想把矛头指向赵王罢了。”
夜风突地打着卷儿吹来,卷起两人的衣袍发丝,吹乱那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宗政潋目光陡利,轻轻地划过盛安颜的脸,又连忙收了回来。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盛安颜故作轻松地吐了吐舌头:“这是自然,照顾小宝儿、打理这后宅就够**心的了,哪儿还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些有的没的。”
宗政潋瞧着她的模样,面色不禁柔和了一些,突地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真乖。”
盛安颜瞧着宗政潋如此亲昵的举动,顿时一愣。
宗政潋好似也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背过身去,冷冷地道:“卿暖阁到了,你,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