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脑袋一歪,再无声音。
雨,下到后半夜就停了,所有庭院的树木都被冲洗得绿油油的,看起来鲜活而又亮丽。
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入了梦乡,却唯独靖王府一个废弃的偏院里亮起了数个火把,将那里照得亮如白昼。
“两个影卫只是昏厥,脖颈上有针孔,看角度,应该是从对面的屋顶上射过来的,如果没有用机括,单用手劲的话,须得要些功力。银针上淬了让人昏厥的药物,具体是什么,还得查一下才知道。”
青山一边跟宗政潋汇报着情况,一边往屋里走。
“随后,那人进屋,将桃月夫人逼至墙角,也是用银针,一针毙命。这一针正对桃月夫人喉咙,上面淬了剧毒,桃月夫人当场死亡,连呼叫的时间也没有。”
说着,他一顿,又补充一句:“而且雨那么大,她就算呼叫也不定有人听到。”
宗政潋听完,侧过头,看向一并过来的红叶,问他道:“你怎么看?”
红叶蹲在桃月的面前仔细查看一番,这才起身,说道:“看押桃月的影卫武功不低,而且就在旁边的院子里还有几个影卫轮班。那人选在雨夜突袭,明显是经过了周密的考虑,只要速战速决,动作干脆利落一些,就不会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宗政潋点头,面色不改:“继续。”
红叶又道:“那人没有对两个影卫下死手,只对桃月一人下了死手,说明他的目的明确,就是来要桃月的命。”
青山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这不废话嘛。”
红叶抬睑横了他一眼,说道:“那现在,就有三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了。”
“哪三个?”青山忙问。
“第一,那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把桃月关在这里的?”
青山解释说:“既然人家是藏在暗处的内鬼,自然有法子知道,这也算问题?”
红叶微微颔首,继续道:“那好,第二个问题,那人杀了人之后,为何要把三根银针收了回去?”
青山支着下巴想了想,回答说:“会不会那银针会暴露他的身份?”
红叶抬头看了宗政潋一眼,见他眉心微蹙,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去,提出了第三个问题:“那第三,那人为何要杀桃月?”
“会不会是桃月知晓他的身份?”青山猜测道。
“那为何审了那么久,桃月却一直没交代出内鬼是谁?”
“这个……”青山歪头,只觉得各种猜想在他脑海里面绕,绕得他有些晕。
他干脆懒得想了,问红叶道:“你说为什么?”
红叶道:“最有可能的,是红叶和那人接触过,但红叶并不知道那人是内鬼。我们可以想一下,但凡是有目的的人,平时言行举止定有异常,可能破绽不是那么明显,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一旦让桃月细想,指不定某天就能想起什么来,留着她总归是个潜在的祸害。”
青山听得有些恍然,却又有些苦恼地伸手挠头:“那内鬼到底是谁呢?”
和桃月接触的人,他们都调查得差不多了,也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