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内鬼。”不管三七二十一,盛安颜先做了自我澄清。
“本王知道。”宗政潋看了她一眼,道,“本王既然敢告诉你这些,就自然排出了你的嫌疑。”
盛安颜有些不相信地坐离宗政潋远了一些:“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变着法地来试探我?”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现在宗政潋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都快分不清了。
宗政潋抿紧薄唇,望着她,没有说话。
盛安颜不去看他的目光,一个人侧着身子,思考着:“照这之前的所有推断来看,那人与桃月认识,极有可能还是很熟悉的人,而且还能有机会到我药房来拿药……”
卿暖阁有月萱在,如果晚上有人来窃药,应该会惊动她才对。可是月萱那里没有动静,说明那内鬼是以很平和的方式进入的她的药房。
而那两种药都是她最近新配的,仔细想了下,从配药到桃月出事的那段时间,进过她药房的外人,好像就是那天跟着她去拿熏香的那几个。
红叶,清雅,还有芸娘。
盛安颜思绪转了一圈,转过头去问宗政潋:“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清雅吗?”
她平日里与桃月最是交好,也能够有机会见到赵王赠予桃月袖箭。而且两人朝夕相处,即便伪装得再好,也多少会露一些破绽,杀桃月的动机也是有的。
宗政潋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可能是她。”
盛安颜有些不解问:“排除她的理由是什么?”
宗政潋道:“她跟了本王很久了,三年前王志德反叛一案,她全家被牵连其中满门抄斩,她自己也被穿了琵琶骨,成了一个废人。”
成了废人就无法习武,而杀孙保信和桃月的人武功很是了得,这也就间接地证明了清雅不是内鬼。
可盛安颜思来想去,总觉得她嫌疑最大。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是再难以置信的,那也是真相。”
宗政潋凤眼一挑,看向她:“福尔摩斯是谁?”
盛安颜双手捧心,低着头娇羞一笑:“他是我的偶像。”
宗政潋一双凤眸微眯,眸中神色瞬间深如渊潭。
她突然跟钟子顾扯上关系就得了,现在还冒出这么一个男人来,她到底还跟多少男人有瓜葛?
盛安颜不知道宗政潋已经想歪了去,她抬起头来,对他道:“其实要知道内鬼是不是清雅,很简单。我给府里的每个人都做一回健康检查,等检查到清雅的时候,我瞧瞧她的琵琶骨是不是真给废了,那不就得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
而且给全府的人检查一遍,能查出清雅是内鬼那还好,就算她不是,也能顺便看一看府中的人有谁会武功。
宗政潋道:“我让月萱和影八跟着你,一旦出现异常,立刻抓人。”
“嗯?”盛安颜眼睛一睁,连忙欣喜地问道,“那两个闹别扭的回来了?”
宗政潋拍了拍手,道:“当天晚上就回来了,一直没好意思出来见你。”
盛安颜一转头,就见月萱和影八站在门口。
她连忙笑笑一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关你们什么事。”
月萱和影八却朝盛安颜一个单膝跪地,道:“请王妃治罪。”
这看过拼命求饶的,没见过一定要请罪的。
盛安颜转过头,望向宗政潋。
宗政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茗茶,一派悠然态度,明显是把这事的处置权交给了她。
盛安颜想了想,道:“那这样吧,罚你们两个,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至少和对方讲一百句话。”
宗政潋闻言,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