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经过我的仔细计算,一辆宝马车成本约为二百八十百钱,原先我们估计的高了,只是因为依大王的法子分开生产各部件,浪费的少了。这车子造好,得用上好的沉木,又得工具打磨,木材得两百二十钱,车轴加固用的铜皮需三十钱,润滑用的油脂需十钱,减震用的布匹得五钱,刹车用的皮革得十五钱。”申不法报来有条有理,这些术语倒都是周扁教的,此时大家都已用习惯。
“那依你们现在规模,以后生产出一辆马车要多久时间?”
“这院子里一共有三十人,预计以后顺了,可以一天完成一辆。”旁听者顿时大惊,看向周扁的目光不由更加佩服,听申不法说的这都是大王想出主意才能如此。
“既如此,就卖五百钱吧,想必洛阳有钱人众多,短时间内应该不愁销路。另外,我王室不会亏待每一个人,若是真的每天能有一辆车出来,你们的好处也少不了,小工两天三钱,大工一天两钱,申不法等人俸禄另算。”
那些招来的工人听了忙跪下,“大王不可,小的们为大王服务乃是天经地义,怎敢还要大王赏钱。”太师也皱眉道,“他们生来便是我王室的奴役,我大周从没有过如此先例,大王此举还需深思啊。”
还深思什么啊,哪有要人家做事还不给钱的道理,本王来的目的就是推翻这奴隶社会,周扁心中想着,也不管众人纷纷议论,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本王已决议了,就这么办。”说完后顿觉这话说的霸气外露,心中格外舒畅。
申不法忙率众人跪下称谢,那些木工们连连道谢不已。太师却想到,难道大王真要变法么?其实公室招工付钱,参与商贸,在列诸侯中已屡见不鲜,只是周王室中还是第一回。
喜气洋洋中,眼见太阳即将落山,周扁和太师等人纷纷离去。申不法却留了下来,众木工一顿好忙,没一会,只见一块大匾已然刻好,便有人搬来梯子,将之挂在院门之上,只见上面四个大字,“大周车厂”。周扁不喜后世那些剪彩仪式这,走时便令申不法等人自己挂好,如此大周的第一家工厂正式挂牌了,在周扁的计划中,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辉煌诞生。
转眼又是数日。周扁却像个停不下来的人似的,到处忙个不停。上午训练御林军,中午视察大周车厂,下午又与王室其余工人商谈,几天下来,倒是将王室里织布的,炼铜的,打铁的都看了个遍,甚至连厨房里都呆了好几次,太后等人看得惊奇,却没出声责问,只因周扁给众人带来的神奇之处太多了。
这天倒是个大好晴天,成周城南,大周车厂内,却又是人群蜂拥,原来这几天果然如申不法所说,一天造出一辆宝马车,加上先前一辆已有七辆,依众人之见,便由监甲押到洛阳去贩卖。
监甲意气风发的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上,其余马车则自有车夫驾着跟在后面。周扁等人直送到西门,眼见出城在即,监甲拱手说道,“大王请留步,监甲此去洛阳定能完成大王所托。我王室在洛阳自有店铺,大王不必担心,这第一辆宝马车送给周公,留一辆自用,老奴记得的,回来时还要买回一批木材,大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没了,那就祝我大周车厂旗开得胜!”周扁说道。
“哀呼哉,大周!”不料竟有如此不合时宜之话冒出,周扁不由气愤,寻声望去却是少傅和几位老夫子跪在城门处路边大喊。
“悲哉啊,大周王室,居然要学那下贱的商人,将王室重宝卖给下贱之人,使祖宗先王们蒙羞于天上,老夫深以为耻啊!”少傅见周扁望来,又大呼道。
围观之众人有些年长者听了也不禁悄悄抹起泪来。
监甲听了脸上惭愧,轻声问道,“大王,怎么办?”
王室不这么干,如何才能自保,眼看堂堂王室都揭不开锅了,你们在这哭有什么用,本王不禁要做,以后还要做大,等王室获利发达了看你们还怎么说,周扁在心中恨恨的骂了几声,冲监甲大声道,“不管他们,继续走你的。”
目送监甲离去后,周扁这才转身回宫,走前少不了狠狠瞪了少傅几眼,少傅倒是脸皮厚,没事人一般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