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太会说笑了,其实都是些小玩意,上不得大堂的,只能偶博世人一笑也,呵呵。”周扁脸色却是一窘,别人虽不知,但自己心哪会没数,其实自己搞的都相当于是作弊。
白圭又道,“公子太谦虚了,依在下之见,公子若真是专心行商,只怕不出数年便成天下首富,什么猗顿,什么郭纵,都要靠边站。公子大才,公子若是不嫌弃,便与在下先做个朋友如何?”
周扁慌忙点头。
“在下今日是喝多了,若是来日显公子有空,一定要来我白府做客,我家虽无好酒,但美食却是少不了的,我家住在洛阳城东北,北大街白府便是,公子一定要来。”说罢白圭冲门外大喊起来,“伙计,结账。”
“白公子这个朋友,某是交定了,今天既然是在某家酒店里,怎好还叫公子付钱,便由某请公子了。”周扁慌忙拦住。
“也好,公子这般,是看得起在下,某便先走了,贵家之酒,百喝不厌啊。”说着白圭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周扁见状,忙给樊馀使个眼色,樊馀倒也机灵,也没什么公子架子,立即便起身奔上前去将白圭扶住,搀扶着走到小间门口,自有酒店伙计接上扶着。
二人一道将白圭送至门口,白圭倒还不是很醉,大喊一声,便有一辆四轮马车驶来,车夫一见白圭立即跳下来从伙计手中接过,扶上车坐好。白圭冲周扁摇摇手道,“显公子,我先回去了,今日喝多了,真是告罪,告罪。公子有空一定要来我白府做客啊。”
周扁连连称是,再三保证,好一会才将白圭送走。四下望望,此时正是酒店客来客往之时,倒无人注意到这里,这才转身入内。
不料这一转身急了,正好撞在了一个出门的客人身上,两人扑了个满怀,那客人一见是个孩子,立即大骂道,“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长眼,怎么也没个大人管教管教。”
见了此景,樊馀挺身便要迎上,不料却一把被周扁拉住,只见周扁赔礼再三,好生告罪,那客人才嘴里仍咕嘟着离去。二人这才往店里走去,想起刚才场景,周扁忽然脑中一闪,自己现在分明只是个九岁小孩,如那客人所骂一般还需大人管教,怎的这白圭却拿自己当大人看,主动邀请相谈,大有蹊跷啊!太师他们是见惯了自己的奇特之处,所以不以为奇,而依白圭所言,他也只是见过自己数面,却能主动结交自己,定是知道了有关自己的确切消息,莫非自己店里有伙计将自己的事传了出去么?想着便转头向四周望去,只见人人忙碌,一时看不出所以。想来还是自己太高调了,不懂得隐藏自己,需知臣不密失其身,君不密失其国啊。嗯,今日就必须搬出去了,一定,要低调行事。
一走入自己居住的小院内,周密等人便围了上来,还不待停下脚步,周扁便大声呼道,“周密,可知今日错在哪里?”
周密听了一愣,却没争辩,倒是立即跪倒在地,“属下不知,望大王明示。”
继续走到主位坐下后,周扁这才开口说道,“樊馀,你来给他们解释。”有时,身为上位者,自然是要有一点架子的。
樊馀倒是嘴快,得令后没几句,便将方才小间里听白圭所说详细道来,周密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忙磕头谢罪。
周扁这时才起身将周密扶起,对部下松弛有度也是必要的。“起来吧,其实做保卫这些事情,我王室里是没有人教的,本王也是没想到这么多。本王并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不过从此往后,还是需要多加观察,多思考,努力改进自己的不足,护卫本王的任务日后只会越加艰巨的。”
周密忙应声称是。
周扁又正身坐下,“诸位听命,本王现在有两件事吩咐,要立即去做。第一个,刘仇,速速将白圭此人情况打探来,他家里有几个人,都做些什么事,他爱好什么,平常都和哪些来往,本王会令张虎协助你,如今他的手下倒是最多,又都是洛阳土生土长的,打探起这般消息来自然不在话下。”
一听第一个就叫到自己,刘仇心里大快,立即躬身领命。刘仇这小子很是机灵,周扁用着也很放心。
“第二件事,周密,你从子黑那里领一万钱,再带上两个人,去城内买间小院,不要太偏僻也不要太繁华,最普通的就行,不过院子要前后分明,住的下二三十人,不超过一万钱即可。”这时粮价是十钱一斗,一万钱可以买一百担粮食,想来也是差不多的,不过肯定买不到好宅院。如今招兵也好,扩大生意也好,样样都要钱,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听了此话,周密虽不解,但仍答应下来。又嘱咐一番后,周密与刘仇均领命而去。
没一会,却见子黑慌张跑入,“大王是要搬走了么,莫非嫌小的这里伺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