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时间拖的越久,变故就越多,她的内心是焦急而忧心忡忡的,因为现在的她,实在担不起一点点变故带来的风险。
檀婉清说完,男子盯着她一直没有作声,目光在她脸上不断的打量。
她看似微侧过头,面色不变,可心脏却不受控的“嘭嘭嘭”直跳,一心在紧张着它跳的太快,不知有没有被他听到。
可再一想到,纸上的内容徐锦看完后必定早早销毁,就算心存怀疑,也没什么证据,一天一夜,也足以徐管事离开卫安的地界,心下这才稍定。
就在她心脏慢慢平复下来,他却突然伸手,将她翻过身,然后整个人伏在她身后。
“你若想见檀承济也不是不可能,此地与丰犁颇近,我与镇守丰犁的副都军也有些交情。”
西北丰犁与卫安不足百里,位于边境蛮荒之地,不仅长年有塞外蛮夷骚扰,条件也十分恶劣,正是檀府一行人最终的流放地。
檀婉清突然被翻过身,本还有些无措,纤纤的手指扣着床沿,想要翻过来,却不想听到此话,瞪圆了眼晴,用力回头看他。
结果身后的人,紧随其后的的盖住她放在青砖沿边的手,强硬的与她十指交握,连着整个人影都朝她压了下来。
檀婉清毫无准备的痛哼一声,满头的乌丝又散了开来,掩住了那瞬间,因突然的疼痛微微弓起的如天鹅的曲颈。
似乎得到了手,就不在乎了一样,身后的人再没有之前的小心冀冀,便是她紧紧的,紧紧的攥着青砖忍耐,他也没有放过分毫,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便是要她忍着,痛着。
檀婉清指甲扣着砖沿,咬住下唇,额头抵着沿边,告诉自己,还有四个月,一百多日,这么久了,他总该腻了她吧,年少时的仇得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到时他总该能放自己自由,所以,她忍一忍,为了那时,且再忍一忍罢。
谢承祖手里攥着那两只发着抖的玉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看似顺从的样子,手攥的越来越紧,他盯着她的颈项,脸上阴阴沉沉的,怒意已经溢在了眼底,本来放轻了力道,又重了起来,让她着实吃到了苦头,可就是如此,她也不肯吐一句真心的话,或是半句求饶。
回到厢房的瑞珠,在半夜时,突然醒了过来,她急忙下地,轻拉开门,没有听错,是小姐的声音,她听到了一阵阵似强忍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断断续续受着苦,小姐在她面前从来不哭的,除了逃出来的时候……
想到那时,瑞珠心里难受极了,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该如何是好,眼泪竟也跟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