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大名我怎么可能没听过呢。”荆天宇一边握手一边说。
“曹……曹老板……”狄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
“你这家伙!”曹老板瞪着狄冠,眼里尽是厌恶之色,“我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人,看在亲戚份上,给你个工作,没想到你居然公然索贿!”
“那些事您不是知道的吗……我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狄冠说。
“没有?你让你侄子办了个酒厂,低价购入劣酒,四处给我们公司的关系户高价卖酒,以为我不知道吗!”曹老板说。
狄冠更加稀里糊涂,心想你当然知道了,这就是你教我这么搞得,现在这么说,算是什么意思,“老板……”
“你不用说了,我们德兴不用你这样的人!你给我立即滚!”曹老板说。
“老板,不要啊,我……”狄冠还想求饶。
“保安!”曹老板却不给他机会,叫来几个保安,“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
几个保安冲进办公室,把狄冠给拉走了,一人掩着口鼻,两人架起手脚,不由分说,更不能挣扎,显然是做惯了的。
曹老板对荆天宇说:“荆总今天是来视察我们和瀚海的项目吧?”
“来参观,参观。”荆天宇说。
“真是不胜荣幸,蓬荜生辉。”曹老板说,“这项目做得是真好,没得说,呱呱叫!”
“我还没去看呢。”荆天宇说。
“一起去一起去。”曹老板说。
“主要是想问问这项目没什么问题吧?”荆天宇说。
“没有,怎么会有问题呢,我一直都很关注,没问题,只要完工了我立即就付款。狄冠那家伙就会胡说八道,其实是为了勒索钱财,我已经注意他很久了,正要采取行动呢。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相对瀚海的项目下手。说起来,也是我管教无放,才让他猖狂了这么久。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整顿公司才行,再也不能出现狄冠这种害群之马了。”曹老板说。
“那就好,谢谢曹老板支持。”荆天宇说。
“应该是我谢谢荆总才对。”曹老板说,“我们这就去参观一下项目进程?”
“好啊。”荆天宇说,“请。”
“请。”曹老板说,“先去看看机房怎么样?荆总中午要是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去吃饭?”
“那我就老实不客气了。”荆天宇说。
“好好,就去我们公司食堂吧,虽然条件不好,大厨却是京城来的。做海鲜很有心得,尤其是做龙虾和鲍鱼,正好今天食堂都有新鲜货。还有佛跳墙,也做得很好,可惜佛跳墙要炖四十个小时以上,今天是来不及了。要是荆总有空的话,星期六我们再吃。”曹老板哈哈大笑,“对了,我们还自己产酒呢,比外面卖的另有不同的风味。”
“不会是狄科长要卖给我们的酒吧。”荆天宇打趣说。
“这哪能呢。”曹老板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还真是同一个工厂出来的,曹老板家里是做酒的世家,解放的时候酒厂被充公了,做酒的手艺一直传了下来。后来改革开放,曹老板也曾经承包过酒厂,不过没做起来,还亏了一大笔钱。后来改行做出口生意,这才发达。发达之后又捡起老本行,顶了个酒厂,用祖传手艺酿酒,结果还是没做起来。价格高吧,卖不出去,价格低吧,又会亏本。削减成本,酒根本没法子入口。
最后想了个法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德兴,那当然就是吃德兴了。他让酒厂做出一些精品来,自己请客宴席的时候喝,剩下的随便糊弄,交给狄冠去卖,借此维持酒厂的生产。狄冠当然没本事把又没名气又难喝的酒卖出去,只能借此索贿,谁要求他办事,他就让人家买十万八万的酒,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赚个差价。
可是这种生意,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边酒厂一大堆存货卖不出去,这边要求狄冠办事的人却不是经常有。再说了,人家一定要给钱,不愿意买酒,难道狄冠不要吗?这一次好不容易逮住瀚海这一条大鱼,狄冠就想着顾通已经被抓了,瀚海的交情已经没有了,他们不做it,和瀚海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尽管怎么得罪都没关系。正好抓住这次机会,一下子卖给瀚海一百几十万的酒,把一整年的任务都完成了,谁知道一脚踢在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