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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你是大壮的另一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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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风拂过,小女孩娇俏的小身影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绝站起身来,身体里的那股寒冷之意已然消散大半,听她的说话声,他略显瘦弱的肩微微一颤,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眸色越沉越深,看来他该好好调查她一番,至少要知道她是谁?以前不过是觉得她只是个比较邪门的小女孩而已,如今事情远非他想像的这样简单。

原本他可以当她不存在,这样的小女孩与他有何干系,而如今他不可能当她不存在,因为他不能让夏花身处在某种不确定的险境之中。

……

月沉日升,第二日,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夏花仿佛忘了昨晚的事,而大壮一早醒来之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身子虚软些之外,倒无任何不妥,这让夏花放松了许多。

夏花让大壮在家休息,大壮不愿意,硬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夏花,夏花少不得带着他一起去了四方山。

不想,在路上却遇到县里来的铭玉阁店掌柜张德清,他带了一大帮子人过来,夏花一问方知张德清知道她家盖房,怕农忙时人手不够,特意的找来了十几个口碑好技术精的瓦工木工之类的,还外带了几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婆子一道过来帮忙打杂,不仅盖房子所需工具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就连这十几个人的伙食都带了来。

夏花自是感激不尽,连连道谢,只听张德清言恳意切道:“夏姑娘,若不是你哪有铭玉阁现在的光景,不过是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尽尽小老儿的心,姑娘可不能客气。”

夏花心里有些奇怪,张德清怎好好的知道她要盖房,她脸上露出微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领了张掌柜的这份心意,只不知是哪个托了掌柜的?好叫我也能谢谢他。”

张德清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道:“夏姑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托我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叫个什么名儿,就是姑娘第一次到我们小店制茶时,忽喇喇跑出来的那个凶巴巴的美貌红衣汉子。”

“哦,原来是小阮汉子。”夏花点了点头,“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我也不大清楚,昨儿晚上他跑过来丢了一百两给我让我寻人,我一听是为夏姑娘找人盖房,哪敢收他银两,这原是小老儿该为夏姑娘尽的心,况且不过是找个人,我认得不少木工瓦工也不费事,所以想将一百两还给他,结果可倒好,他拿刀抵着小老儿的脖子骂小老儿瞧不起他,小老儿吓得半死才收了这一百两,今儿一早就亲自带着人过来了。”

张德清从袖笼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夏花面前笑道:“这一百两还请夏姑娘务必收下。”

夏花笑笑,这是元阮那个莽汉子干出来的事,动不动就骂人或者以武力协迫,不过元阮也算是为她办了件好事,她接过银票,回头喊了一句:“大壮,把牛车上的那个蓝包袱拿来。”

夏大壮坐在牛车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长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眉头紧锁,也不知在发什么呆,竟没听到夏花叫他。

夏花见大壮一付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多在意,以为他不过是身体不舒服,自己回身从牛车里拿了一个包袱过来笑呵呵道:“掌柜的,也不可叫你白走这一遭,我这里还有……”

张德清连忙挥手打断道:“夏姑娘这不是折杀小老儿么,不过跑个腿,我可不敢收银子。”

夏花哈哈一笑,打开包袱道:“掌柜的误会了,这原是我今儿一早起来煎好的葱油饼,这会子还热着,掌柜的这会子就赶到这里定是天不亮就走了,一定顾不上吃早饭,还有大家伙估计也没顾上吃早饭,赶紧先吃了早饭再赶路。”

张德清鼻子一吸:“好香啊。”又拿过一块尝了一尝,乐呵呵道,“夏姑娘,这葱油饼怎么做的,又脆又香让人吃得都舍不得松口,不如告诉小老儿制作方法,小老儿也好回去做。”

夏花笑道:“当然可以,铭玉阁虽是高档的茶楼,像葱油饼这样的家常东西原本不入流,可如果这将葱油饼改进一下,弄出漂亮的花样来也不失为一道佳品。”

张德清听的眉飞色舞,连连说好,夏花边跟他说话,边赶紧将一包袱带着热气的葱油饼都分给大家伙吃了,一个个吃的直夸香。

张德清不想今日这一行还有意外收获,这一次他又多学会了一道茶点,心里美滋滋的,对夏花更是心里佩服之极,只恨不得马上请了夏花到他家店里坐镇才好,只是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人家拖家带口的习惯了住在乡下,他唯有日后跑了勤快些,遇到难题多问问夏姑娘就行了。

想着店里还有事,张德清便跟夏花告了辞,让冒儿驾着马车一起回到了涂江县。

四方山脚更是喧闹非常,夏花将有新人来的事告诉老赵,原以为老赵会不自在,不想老赵倒是个大大咧咧爽快利落的性子,很快便与新来的人融合到一起,大家齐心努力的干事。

彼此间还时常交流交流技艺和心得,那些新来的一听老赵介绍说这房子的图纸竟是夏姑娘亲自画的,一个个不由的心生佩服起来,他们当中有了当了几十年的老瓦工,从来也没遇到过这样会亲自画图纸,还把图纸设计的如此精妙的姑娘。

都说人多力量大,果然不假,多添了十几个人盖房的进度真不是一般的快,正好明儿个老赵队里的人有两个要回家收稻,这些新人补进来可比夏花原先预想的进度要快多了。

那边大家光着膀子干活,这边夏花,苏九娘,周焦氏,孔翠莲并着几个婆子烧茶煮饭忙的一会也不息,就连狗剩今日也发挥了大作用,来来回回挑水竟一点也不嫌苦嫌累,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

唯有夏大壮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整个人蔫蔫的,只管烧火,也不多说话,就连秦越来骚扰他时,他也大多没什么反应,顶多冲秦越翻个白眼,搞的秦越只觉得没意思。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和充实中度过,即使这当中会有几个人轮流回家收割稻,也不大影响总体进度,很快,房子便盖了起来。

这一天,正好学堂放假,夏大栓也跟着一起去了四方山,不仅他还有柱子,来弟,秦十一,甚至牛墩马墩石墩等一群孩子都跑到四方山去了。

因为今天是上梁大日,到时会撒粮撒果,小孩儿们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哄抢。

夏大壮背上大梁走上屋顶,经过那一天的萎靡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活力,除了会容易发呆之外,也无多少变化,他额上冒着亮晶晶的汗珠子,因为夏家就他一个男壮力,所以这大梁必须由他抗。

夏大壮眼里含着笑,看了一眼站在地上满面笑容的夏花,他由心的觉得好幸福,他越发的卖力起来,拼尽全身力气先将大梁摆到架子上,然后拿了苏九娘事先准备好的红布捆在大梁中间,又用五个铜板嵌入大梁压红。

压红完毕,夏大壮捉起大公鸡一斧头砍断大公鸡的颈子,嘴里念念有词的将鸡血洒在大梁上,待吉时一到,夏花上了屋顶和夏大壮一起托起大梁,和瓦工木工师傅一起拉起大梁架在梁上。

“日地吉良,天地开张。紫微高照,正好上梁。宝梁一上,大吉大昌……”随着老赵头哄亮的声音喊出一句句吉祥的词,“噼里啪啦……”鞭炮声起。

大把大把的包着红纸的糖和大把大把的花生果子从天而降散落下来。

“哦哦哦……”小孩子们开始欢乐的哄抢着。

柱子乐呵呵的抱着一把糖对夏大栓道:“大栓,今天我抢的最多。”

石墩也拿几颗糖和两个花生走过来,吸一吸鼻涕笑道:“我也有。”

秦十一迈着小短腿也跑了过来,今日是四哥带他来的,他本想叫二哥一起来,二哥偏有事,他不太喜欢四哥,不过近日四哥好像变了点,他也有点开始喜欢起来,他兜了一大兜糖啊果子的,哈哈笑道:“瞧瞧我的,最多了。”

几人差不多的年纪,又在一处上学,说的热热闹闹,你拿他一颗糖他分你一颗花生,不亦乐乎,忽然传来牛墩的呵斥声:“滚!这糖是我的,花生也是我的,敢抢打掉你的牙!”

“这明明是花姐姐家的,大家都有……”

“滚开——”牛墩趁着夏花正在跟大人们谈正经事没时间管他们这一帮小孩子,就大着胆子用力拿胳膊肘一搡把来弟推到在地,两手紧紧抱着鼓鼓囊囊一大包裹好吃的,又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在来弟脸上,“鼻涕虫,脏死了,滚滚滚!”

“呜呜……”来弟哭了起来,秦十一一见气个半死,飞快的跑到来弟身边,打抱不平道,“夏牛墩,你怎么能欺负女孩子,把来弟的糖和果子还给她。”

大栓和柱子也跑了过来两人蹲下身子扶起了来弟,大栓帮来弟拍一拍身上的泥灰,生气道:“牛墩,刚就是你抢的最多,你为什么还要霸占来弟的?在学堂文先生不是教过仁爱之礼,一个人有仁爱的人才能算……”

秦十一急的打断道:“大栓,你还跟他讲仁爱,这分明就是对牛弹琴,他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专爱欺软怕硬的混蛋!”

秦十一气的小脸通红,将满满一兜的糖果塞到来弟手里,很是仗义道:“来弟,这些你都拿去,该你的我会一个不少的帮你拿回来。”

来弟一双小手哪接的过来,糖果撒了一地,忙弯腰去捡,大栓和柱子也帮着一起捡,秦十一将袖子一挼,对着牛墩道:“夏牛墩,把来弟的糖果全都还给他。”

柱了义愤填膺道:“牛墩,你若再不肯还我告诉花姐姐去,叫你一个也吃不到。”

牛墩狠狠的瞪了一眼柱子喝斥道:“柱子,你也就这点怂用,有个屁事就知道告状,你还算什么男子汉,专爱叫女人来给你撑腰子。”

大栓气愤道:“牛墩,难道你抢女孩儿的东西就是男子汉的行径!”

“大栓,柱子,你两个还跟他啰嗦什么!”秦十一冲着牛墩扬起了拳头,怒道,“夏牛墩,你还是不还?”

牛墩不怕大栓和柱子,却有点抖豁秦十一,尽管他是个庶出的,可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更何况今天他是跟着秦四少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可不敢十分得罪了秦十一,但也不肯把抢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他觑着眼道:“秦十一,我又没抢你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以强欺弱我就是要管!”

牛墩不以为然的嗤笑道:“什么平不平,你肯定是看上这个鼻涕虫了,不然你怎么会把自己的糖果都给他,还要帮她来抢我的。”

“牛墩,你别血口喷人,十一明明就是……”柱子帮腔道。

“就是什么?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联合起来欺负我,在学堂你们就瞧我不顺眼,如今到了外面还要欺负我,我夏牛墩也不是好欺负的……”牛墩怒声打断,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吃的香的马墩和石墩一眼,骂道,“你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见你哥受了欺负也不来帮着点,过来!”

马墩和石墩对视一眼,两人有些犹豫的走了过去,石墩看了看牛墩,气弱弱道:“哥,你就把来弟姐姐的糖果还给她不就成了!”

马墩跟着点头,牛墩眼一瞪,斥道:“两个没用的东西,回去我告诉娘,看娘怎么……”

“夏牛墩,有本事就不要恐吓你两个弟弟,你若再不把来弟的糖果还给她,休怪我不客气!”秦十一打断一声,扬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牛墩眼一红,再顾不得秦十一的身份,也扬了拳头冲了上来,二人扭打在一处,来弟吓的直哭:“十一少爷,别打了,我不要了,这糖果我不要了。”

柱子急得在旁边拉架,大栓看打的不行,正准备去找姐姐,忽然一声怒喝传来,“他奶奶个X的,谁敢欺负我家十一,老子把他小子的皮扒了!”

不由分说,秦越一把揪住牛墩的头发,牛墩吃痛,揪住秦十一衣领的手不由的松开了,他叽里哇啦的大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你个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我家十一!”秦越边骂边狠狠的揪住牛墩的头发,将他狠狠往地下一掼。

“四哥,打的好,打的好!”秦十一不怕疼的将嘴角的血一拭,指着摔的哭的一脸泪水的牛墩道,“四哥,叫他把抢的东西都还回来!”

牛墩两手捧着头,一种皮肉撕裂的痛从头顶直传入心脏,疼的他直叫娘:“娘啊!我的脑壳子被人打破了,呜呜……痛死我了,娘啊!你怎么不来帮牛墩啊……”

“再哭老子就把你的脑壳踩成一滩烂泥,把东西全部交出来,不然老子叫你有来无回,永远都见不到你娘!”

牛墩立刻止住了哭,一双眼恐惧的盯着赤眉红眼的秦越,这个秦家四少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他委屈道:“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我一个孩子!”

“滚你爷爷的狗屁孩子,老子想揍谁就揍谁,要不是今日是小花妹妹家的大喜日子,你以老子还有这闲功夫跟你小子闲扯,快把东西交出来!”秦越威胁一声,直接冲着牛墩伸出了手。

牛墩哭的哽咽,鼻涕已经拖到了嘴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鼻涕,少不得爬了起来将掉落在地的糖果一一捡了起来,又将来弟的那份乖乖儿的交到秦越手里。

秦越眼一瞪:“全都给老子交出来,一个都不准留!”

牛墩又要哭,一看秦越可怕的眼神,吓得将泪水逼回了眼眶里,争辩道:“可剩下的都是我抢来的!”

秦越将拳头捏的咯咯响,咬牙道:“交出来!”

牛墩虽舍不得,可也不敢不交,两颗眼珠子通红,阳光照在他哭的乌脏的脸上,更显得他五官都凸出的快要全部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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