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黑衣人低声道,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
莫宛心乖乖地上了马车,马车里面非常宽敞,甚至有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一套雅致的茶具,其中的小茶壶的壶嘴还冒着热气。小几旁正坐着一人,一袭白衣无尘,显得尊贵无比,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俊美异常,看见她的一瞬间,冰蓝色眸子中冷光闪现。
“莫二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不想露出真容面对我吗?”陆翊杨懒懒地道。
见莫宛心定着不动,黑衣影卫手中摇铃又开始“叮铃铃”作响,莫宛心心中焦急,但是她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地开始动作,先是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手上的人皮手套,然后将放在喉咙口的胡桃也取了出来。
这些做完之后,她原本的容貌就无可避免的显露出来,但是,最让她心惊的事,她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下,开始解自己外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她解开了外衫上所有的扣子,手已经放到了内衫的领口。
倍感屈辱的感觉,让莫二小姐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雪影,把铃铛给我,你退出去吧!”陆翊杨冷冷道。
雪影立即恭敬地将手中的铃铛递到了他的手中,又将一袋东西放到了小几上,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雪影退出去之后,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莫宛心害怕地看着陆翊杨手中的铃铛,生怕他会摇动它。
陆翊杨嘴边带着残忍的微笑,举高右手,开始一摇一摇地晃动铃铛。
莫宛心脱掉了外衫,真的就开始解内衫的扣子,一点点除尽身上的衣服,终至一丝不挂。
她羞愧得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连闭上眼睛这么个小小的举动都做不到,大颗大颗的泪珠就从她大睁的眼睛中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陆翊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就像是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又像是看一只待宰羔羊一般。他缓缓走近她,身体靠到了她的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以低低的声音道:“莫二小姐,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如何啊?你知不知道,被你们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感觉,于我而言,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软弱。我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要么死,要么让别人死。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中,就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你……杀了我!”她低吼出声,这一次喉咙中终于发出了声音来,嘶哑而粗噶,根本就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杀了你?不是太浪费我的蛊虫了?你这么听话,我不好好玩弄一番,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他话是这么说,人却离开了她的身边,回到小几旁坐好,右手拿起一杯茶,轻轻酌饮起来。他的视线始终锁住她的,仿佛只要看见她眼中流露出痛苦和羞愤,他就特别的开心和兴奋。
她非常想要挣脱铃铛的束缚,但是效果并不彰显。内在意志和外在束缚在相互撕扯,僵持着,她能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
莫宛心在墨钥空间是练过虚空取物的,这全靠一个人的意念力。所以,她的意念力较之一般人要强大得多。蛊虫在她的体内想要控制她的行为,而她在极度羞愤中爆发的意念力也是惊人的。两相拉扯之下,她的意念力终于胜出一筹,身体一颤,她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一旦解除了束缚,她首先俯身去捡拾落在身下的衣衫,快速而略显狼狈地将衣服批到身上。
陆翊杨见她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动作了,下意识地去摇动手中的铃铛,却发现铃铛已经失去了效用。而穿好了衣服的莫宛心,双膝一软,往前一扑,跪了下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你!你做了什么?不要命了么?”他扣住她的脉门,才发现她的经脉俱断,而她体内的蛊虫也没有了反应,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做法。
“你如此羞辱于我,本就是不打算让我活着了。我不过是提前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罢了。怎样?满意了吧?你手筋脚筋被挑断,我则震碎了经脉。这样,算不算扯平了?”她冷笑道,鲜血自她的口中不断地涌出来。
“你这个疯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反噬蛊虫,解掉我养的蛊虫的控制。”
“我很高兴成为第一个,相信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感觉体内的热量在不断地流逝,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死于此地。
“你还不能死,我的仇还没有报!”他用手贴住了她的胸口,将内力注入她的身体。
“滚开,我不要你的假慈悲!”她以为自己是用吼的,但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他本身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渐渐力不从心,而她却不见一点起色。
“雅克,我从未主动招惹你,是你几次三番想要抓我、杀我,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你……你若还有半点良知,请将我母亲给我的钥匙还给我!”
“钥匙?那对你很重要?”
“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那是……我姥姥给我母亲的,是我们……老宅的钥匙,这至多可以说成是……一种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