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无数次被逼着去筑基时,简小楼沉着脸说道:“前辈,我三个月前才被人抽魂铸剑,如今需要养魂固魄,无法闭关筑基。”
楚封尘抱着剑:“你魂魄无损,丹田灵气也足,可以筑基。”
简小楼指着自己:“我将将连升三级,得稳固境界。”
楚封尘依旧抱着剑:“我曾在一夜之间从练气五层直接筑基。”
简小楼投降:“前辈您天资聪颖,晚辈区区一个三灵根怎能同您相比。”
楚封尘换个姿势抱着剑:“我小师弟易阳四灵根之体,年仅十二岁已然筑基。正所谓天道酬勤,少罗嗦,少抱怨,快去筑基。”
“筑基筑基筑基,你脑袋里除了剑究竟还有什么?除了筑基会不会说句别的了?!”简小楼心情烦躁,将手里正捣鼓的铸器材料朝地上一摔,“死剑疯子,你当筑基是去拉屎吗?不管自身条件如何,说筑基就能筑基的啊?!”
楚封尘蹙了蹙眉:“挺好看的小姑娘,为何说话如此粗俗?”
“嫌我粗俗你走人啊!”简小楼处于暴走边缘,哪里还管什么形象,“我告诉你,我特么真是受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很讨厌?早知如此还不如被你一剑捅死,买你回来受这罪!”
楚封尘郁闷道:“我有这么烦这么讨厌?”
“真的非常烦非常讨厌!”简小楼拼命点头,“整个东仙三洲无人不知,唯独你自己没有半分自觉!要不然在有缘居内,为何一听说你要卖身,众人吓的跳窗而逃?!”
楚封尘微微垂下眼帘,似乎遭受了重大打击。
简小楼骂爽了又开始惊悚,她居然骂金丹真人跟骂孙子似的……
楚封尘却突然抬起头,正经脸:“嫌我烦嫌我讨厌你就去闭关筑基,见不到我,不就不烦了?”
天啦!
来个雷劈死她吧!
简小楼彻底放弃了同这疯子理论,分分钟把自己逼成神经病的节奏。
她耷拉着脸捡起地上的兽角,两眼无神如游魂一般坐在院中打磨。
两星阵图已经吃透,达到了二星炼器师的水准,如今主攻三星熔炼术。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我既应允为奴十年,这些是我该做的,你不必客气。”
“不需要!”
于是楚封尘抱着剑蹲在她脚边就像一只狗,继续碎碎念:“嫌我烦嫌我讨厌你快去筑基快去筑基快去筑基快去筑基……”
这院子里原本还有其他几位客卿,起初瞧见区区练气期的简小楼竟然同他们一般地位,心中极为不爽,时不时出来挑个刺,找个茬什么的。
然而楚封尘就像自带屏蔽系统一样,那几位客卿已经消失两个月了。问了鸢尾才知道,全都领了最艰难的家族任务落荒而逃。
留下简小楼一人独霸整个客卿府邸,就连小黑也天天躲在屋里,死活不肯出门晒太阳。
“快去筑基筑基筑基……”
“快去筑基筑基筑基……”
“快去筑……何人挑衅?!”
楚封尘蹲在夕阳下碎碎念了三万多遍之后,突地察觉一道金丹境威压朝他袭来。楚封尘站起身,整个人气场大改,凌厉的好似一柄利剑,如一道寒芒追了去。
简小楼也惊的起身,百里府上禁制重重,谁有本事闯进来?
正慌张中,肩胛骨被一道力量锁住。来者修为高出自己太多,至少也是金丹后期境界,护体灵气毫无作用。
简小楼正准备大叫,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战家人,二公子派来的。”
简小楼讷了讷,知道战天翔的人不多,看来是真的。
于是任由他将自己带出了百里府邸。
一阵风呼啸而过,眼前景物更迭,就像快进的镜头。哐当一声房门开启,她被那金丹修士隔空丢了进去,若不是战天翔一把捞住她,必定摔晕过去。
“没事吧?”。
“没事。”劫后余生,简小楼再次见到战天翔真的很开心,笑着道,“谢谢你把我的肉身藏了起来,要不然从土里爬起来,搞不好一身虫。”
“还好意思说,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战天翔绷着脸,“我寻不着你,你就不能托人带个口信来战家么,百里家和战家只隔了一条街而已。”
“你说的容易,我巴巴跑去你家,你家里人理我吗?”简小楼两手一摊,“何况你身份特殊,知道的人不多吧?”
“所以你也是想过通知我的?”
“那当然,我的肉身平白失踪了,你肯定会着急。”
战天翔遂就释然,眼底噙着一丝暖暖的笑意:“原来如此。”
简小楼问:“你是因为楚疯子的事情,知道我在百里家的?”
战天翔摇头:“你肉身失踪以后,我束手无策,又怕宋青蔓他们去找你父母寻仇,所以先带着白头翁赶去白云城。之后百里世家的势力开始渗透,因此才知道的。”
简小楼怔了怔。
战天翔补充:“还有你父亲之前被梁家老祖打伤,留下的伤疾其实是可以治愈的,白头翁会想办法安排。另外,如果你想报仇的话……”
“你可真够意思。”简小楼心里一热,攥起拳头在他胸口敲了一锤,“虽然火炼宗对我而言就像一场噩梦,但能结交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家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不过不需要,总有一天这笔账我会自己讨……”
鬼使神差的,战天翔突然握住她的拳头,略失望道:“就只是好朋友?”
“恩?”简小楼癔症了会,心口倏地砰砰直跳。
这什么意思,向她表白么?
战天翔喜欢她?
一时有些无措,简小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把战天翔当成最可以信任的朋友。喜欢,似乎谈不上,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过如果他真的表白,简小楼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个机会。
战天翔僵硬的手心直冒汗。
他是被地魂上身了么,为何不受控制了,究竟在干什么?
忙不迭松开她的手,讪讪笑起来:“我还以为我们是好兄弟。”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简小楼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然而她越想越不对,狐疑的看着他,眯起眼睛质问道:“你老实说,你其实是不是想要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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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灵佛国,迦叶寺。
根据佛修的规矩,弟子们在日出和日落时分,都要聚集在宝相殿外诵经。
某一个角落,涤荡心灵的梵音之中,有几个弟子一直在交头接耳。
“法嗔,咱们新主持真是个女人?”
“比真金还真。”方头大脸的法嗔得瑟道,“在东仙国时,咱们太师叔祖曾附身在我身上,我都瞧着呢。真是个女人,还是顶漂亮的小美人……”
“什么小美人,那是咱们的师叔祖!”
法贪骂了一声,尔后凑过去嘿嘿道,“当真美?”
法嗔竖起大拇指:“美。”
法贪嘲笑:“你是公的见多了,见着一个母的就挪不开眼吧。”
“真粗俗。”法嗔拍拍前面正念经的法海,“师弟你也见过的,你说是不是?”
“南无阿弥陀佛……”法海端正身姿,静静宣了声佛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贫僧眼中,世间女子不过一具红粉骷髅。”
法嗔又在他背上狠狠一拍:“读经读傻了?”
法海一下子被他拍趴在地,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红粉骷髅……红烧骷髅……好饿……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