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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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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在心里盘算对策。

顺从他?顶撞他?挖苦他?教育他?还是转身走人?

她应该走什么路线,小白兔还是女汉子?

无论是哪一种,她觉得自己演不好,说不上来原因,心底很疼,鼻腔发酸。

她先前无法将念溟、战天翔看成是夜游,一面心疼着夜游,一面觉着他很残忍——他的复活,需要以战天翔的命来换。

不过,从念溟身上,简小楼看到许多夜游的影子。

渐渐明白过来,他们的确只是夜游的一部分,而非独立的个体。

从他手中,简小楼将那张符箓接过来,从头开始折:“那你这次看仔细了。”

念溟的杀气散去,面前这个女人,情绪变化的莫名其妙。

微一晃神,她又折好一只,递了过来。

这下念溟有些讪讪,再取一张符箓:“你再折一次吧。”

“符箓不用钱?”简小楼白他一眼,将手里的纸鹤抖开,再折一次,宛如慢动作回放,每完成一个步骤,便递给念溟一个眼神。

念溟点头,她才进行下一个步骤。

“会了?”

“恩,会了。”

简小楼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感觉他缩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出格了,作为一个妹子,会显得轻浮。

牵都牵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将纸鹤放在他手心里,再松开。

“谁教你的?”念溟捏着纸鹤尾巴,举高一些,直视纸鹤,眼尾余光却瞥向她,“我问过许多符箓师,无人懂得。”

“小时候,梦里有位掌控众生姻缘的神仙教我的,他自称月老。”

“月老?”

简小楼笑道:“月老告诉我,他给每一对有缘结成夫妻的男女,都设计了不同的信物。将来,我若是遇到一个也会折纸鹤的男人,就是我的有缘人……”

念溟嗤之以鼻:“荒唐之言。”

“我一直都盼着呢,结果呀,等我长大以后,又一次梦见月老,他告诉我……”

她啧了下嘴,欲言又止。

他等半天不见下文,忍不住追问:“月老说什么?”

她叹口气,压低声音道:“月老说,我的姻缘大概是要泡汤了。”

“为什么?”

“月老无奈的告诉我,他在梦里教导我未来夫君折纸鹤,从小教到大,教了许多遍,可惜他实在太笨啦,怎么学都学不会……”

“我只是不太在意,看你折过一遍,已然会了。”

念溟容不得人说他笨,想要取出一张符箓,折一次给她看。

不对,他长眸一沉,杀意再起。半响,沉稳清晰地道:“请问,我这是被调戏了么?”

“对,你被调戏了。”简小楼忍住笑意,认真点头,“我教你折纸鹤,你让我调戏一下,有来有往,彼此都不吃亏。”

念溟微微怔,垂目看她,若有所思。

与她对视的过程中,眼睛火辣辣的一痛。

怎么回事?

他拧眉,错开视线,将纸鹤收进储物戒子里:“你倒是个不愿吃亏之人。”

简小楼挑眉:“谁愿吃亏?”

“你的调戏之言十分有趣,我听着新鲜,拿来作为报酬,终究是你吃亏。”念溟直起脊背,目光从她头顶穿过,望向不远处的篝火,“我今日心情好,你教我折纸,我替你杀人。”

“杀人?杀什么人?”

简小楼还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一阵风从身侧袭过,险些将她掀翻在地。

来不及站稳,转头瞧见念溟五指弯曲,朝着池念念的方向飞去。

简小楼骇然一惊,想起念溟之前以锋利的鬼爪捏碎她心脏一事,那是他的杀招!

“停!”

简小楼解下背后长刀,灌入内力,如投掷标枪,直指念溟的后心窝。

念溟化神初境界,附在筑基修士的肉身里,和简小楼一样,修为受到限制,但还是快过她的刀。

然而,他停了下来。

转过身,并拢双指,夹住飞驰而来的刀刃。

他看看刀刃,又沉眸看向简小楼:“我助你,为何阻我?”

“阿九,你为什么袭击我们!”

念溟停下来之后,山谷里的四人才将兵刃拿在手中,布下结界。

他们自从简小楼离开,神识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也将念溟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池念念受到惊吓,躲在那剑修曹宜身后,遥遥向简小楼投去感激的目光。

胡子道:“阿九,咱们的试炼是有规矩的,除了‘鬼’,不可杀害同伴。即使你是‘鬼’,也不是我们这一队的鬼,你杀我们,属于犯规!”

胡子的声音微微发颤,听得出来他怕念溟。

在场者无人不怕,小白脸胆战心惊的附和:“对,你犯规!”

念溟的唇畔浮出冷笑:“我将你们全杀了,谁知道我犯规?”

四人攥紧兵刃,揣度他此言是真是假。

念溟眼瞳里划过一丝恶趣味:“不想死是么?跪下,求我饶命,谁听话,谁不死。”

四人闻言面如菜色。

“你够了!”简小楼皱起眉,此时的念溟,完全脱离了夜游,非常陌生,陌生到令人厌恶。

按照师父的分析,这是夜游的本质?

念溟愣了愣,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他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过太多对自己的评价:厌恶,恶心,嫌弃,畏惧,惊恐……

却从未看到过“失望”。

因为“失望”,总是建立在“希望”之上。

念溟想起他脑海里“纸鹤”的折法,模模糊糊,似乎真有人曾在梦里教过他。

莫非关于“月老”的故事,是真的?

所以乍见他折纸鹤,她对他态度巨变?

有意思。

念溟摸了摸下巴,微微笑道:“田柠,你很不喜欢我如此?”口中慢条斯理的询问着,目光却倏然冷厉,“你们几个是不是没长耳朵?跪下!”

简小楼攥了攥拳头,他是故意在与自己唱反调。

瞧见小白脸真有屈膝的意图,曹宜一手将他拽了起来,一手举剑:“同为百里家暗人,你莫要过分!”

“暗人?瞧瞧你们,有点暗人的样子么?”念溟勾了勾唇角,笑的讥诮,“八组人,我第一组进来,按照气运,我们最差,按照实力,我们最强。越往后的几组气运越强,实力却越弱,到你们这第八组,除了田柠还稍稍过得去,一群废物!”

“你……你欺人太甚!”被如此羞辱,也就曹宜敢表现出火气。

“我欺你如何?”念溟声音低沉,握着刀柄,拖着刀背对着他们,向简小楼走过去,“若不是百里世家特意搞出的猫腻,那就是天道不公,特别偏爱照顾废物!”

扬手将刀扔给简小楼,念溟跳上树杈,寻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

瞧见曹宜又要顶撞他,简小楼竖起食指搁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真将念溟惹恼,痛下杀手,她拦不住。

胡子连忙推了曹宜一把:“他罢手了,莫要在激怒他,此人非常人,即使将我们全杀了,犯了规,族里也不会拿他怎样,培养还来不及呢。”

曹宜火气再大,亦是呈口舌之快,真让他去拼命,他不敢。

四人战战兢兢,兵刃不离手,再次围着篝火坐下。

简小楼看不惯念溟的狂妄与冷血,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暗人不是幕僚,头脑得有,但武力才是第一要素,他们四个的确有点弱。

难不成当真是实力越弱气运越强?

“你不接受我的帮助,自己也该动手了,只剩下三天。”念溟传音给她。

“我动什么手?”简小楼听不明白。

“你是‘鬼’,他们不死,你任务失败,会被暗人营处死。”

简小楼微讶:“我是‘鬼’?”

念溟拨开树枝,透过树叶间隙看着她:“你不是‘鬼’?”

简小楼纳闷:“你怎么知道我是‘鬼’?”

他盯着她,淡淡道:“你已经杀了自己五个同伴,还不是‘鬼’?”

简小楼慢慢瞪圆了眼睛。

原来如此……

没想到田柠才是“鬼”,胡子倒是杀对了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

叫她因此杀人,肯定行不通的,不杀的话,出去会被暗人营处死。

咦,处死也无妨,八成是金丹动手,金丹境界伤不着她的神魂,“田柠”原本就是一具尸体,除非被轰成碎片,或者砍掉头颅,她还能拿来继续使用。

思考中,头皮一阵发麻。

仰起脸,念溟仍在盯着她,眼眸幽沉,等待她的回复。

她寻了个理由:“没错,我是‘鬼’,死里逃生过一回,深知生命宝贵,不想再杀人了。”

“我说么,先前重伤几乎不治,怎可能复原的那么快。”念溟指指她的头,“原来全转移到脑子里了。”

不屑的收回视线,他枕着双手睡去了。

简小楼眨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骂她。

三日无事。

封锁山林的结界弱了下来,西北方燃起一簇烟花状的灵雾。

他们戴上特制的面具,顺着灵雾走出了林子。

海滩上,一行十几个带着同款面具的暗人依次站好,为首者是一名金丹后境界修者,身穿黑气,气势凛然:“只剩你们几人了?”

不等他们回答,“交上玉牌。”

五人将玉牌取出,微微躬身,双手托起。

简小楼学着他们的模样,也将写着“七十七”的玉牌托起。

首领走上前来,念溟站在排头,自然先取他的:“你是第一批入内的?”

“是。”

“不错。”首领赞许着颔首。

接着一一看过胡子几人的玉牌,见他们同为一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每次试炼,可以活下来的,最后一批入内的最多。

百里世家一贯重视气运,挑选暗人也是一样。

不过,这一次抽签,却与气运没有半点关系,每个人会抽到什么,是提前安排好的——为了照顾少主的女人。

首领因此有些意兴阑珊。

当手里的玉牌被拿走时,简小楼心头有一点点慌乱,万一首领为了杀鸡给猴看,当众将她分尸,她还得重新寻个身份接近念溟。

岂料首领粗粗瞥过一眼,便将玉牌扔了回去:“欢迎你们加入百里世家的暗人营,往后只需效忠,资源少不了……”

通关了……?

简小楼迷茫不解,不是说“鬼”杀不死同组人,会被处死的么?

胡子几个也是面面相觑。

小白脸小声嘀咕:“嘁,我早说了,我不是鬼。”

池念念抚着胸口,笑嘻嘻的对简小楼道:“田姐姐,看来,鬼在死去的五人里呢。”

念溟侧目,隔着好几个人,目光捉摸不定:“你既不是‘鬼’,暗杀同伴做什么?”

收到他的传音质问,简小楼皮笑肉不笑,没有回答他。

首领扬起手臂,停伫在半空的法舟缓缓落下:“上岸了,少主正好在此,先带你们前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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