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李小九都要出声辩解，却被莫不凡的眼神给拦住了，听慕容子息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将完过后，莫不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朝着李小九哼道：“你这个鬼丫头，怎么脑子里头就这般多的鬼点子？你有这些功夫，不如多去瞧几本医术来？当真是气死为师了！”

见事情已然暴露，李小九狠狠地瞪了慕容子息几眼并下定决心要好好惩治慕容子息一顿后，摆出了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朝着莫不凡道：“师父……徒儿那不也是见您口里一直喃喃着师母的名字……师母……您帮我劝劝师父吧。”她知晓，这等时候，她师父只会听她师母的话。

本还怒气冲冲的莫不凡听到师母二字，顿时就愣了，眼神不自在地从李小九身上移到了云鸢身上，老脸更是一红。

对于李小九唤她师母的事，云鸢并不惊奇，可她一向疼爱李小九，自然是舍不得她被责骂的，于是乎，她上前几步，顺着李小九的话，道：“师兄……小九这孩子不过是有些个机灵过了头了，你便别怪她了。”

机灵过了头了？李小九怎么就觉着云鸢这并非是在帮着她讲话？

“今日是你云鸢师姑帮你说情，否则我定然不得放过你去，下回你可别再做这等糊涂事了，他人可没有你云鸢师姑心这般好，都被你给算计了还反过头来替你说情。”莫不凡并未顺着李小九的话来。

而云鸢又是一愣，却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没有讲话。

李小九闻言，顿时觉着自个儿师父这似乎是有些过了的，她小心翼翼地瞟了云鸢一眼，见她神色并未有何不同，可眸底却有着一抹明显的失落，她自榻上起来，朝着云鸢方向行来，握住她的柔荑，问道：“师母，您昨日闹着要回百花谷，今日可还笃定了主意要回去？”这番话，她不仅仅是讲给云鸢听的，更是讲给一旁的莫不凡听的。

闻言，云鸢强扯出了一抹笑，颔首，柔声道：“回，自然要回的，呆在这也无意义了不是？”

言罢，她撇了莫不凡一眼。

而莫不凡在听到李小九讲云鸢要回百花谷时便激动地起了身子，他望着云鸢，动了动嘴唇，最后却仍是什么也没有讲。

她讲得没错，如果她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见他，如今她见着了他，她是应该要回去了的。

昨日那般狠心的人是他，如今不想让她回百花谷的人，也是他，他实在是有些太自私了不是？

他已经是耽误了她这么多年了，已经是很对不起她了的，若他再是为了他自个儿的一己私欲而强留她在他的身边，他自个儿也得脸红。

“既然如此，我们也该早日上路去京城了，再这般耗下去……恐怕那皇帝老儿便要上黄泉路了。”莫不凡强逼着自个儿狠下了心来，朝着慕容子息以及李小九道。

听莫不凡就这般叫自个儿父亲皇帝老儿，慕容子息不仅一点意见也没有，还一副赞同的模样，就是一向不知孝字如何写的李小九也在心里头骂起了慕容子息的不孝顺。

见莫不凡这般狠心，甚至是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云鸢顿时绝望了，她连那点笑意都难得扯了，朝着莫不凡冷声道：“既然如此，便不耽误师兄您那宝贵的时间了，云鸢先行告辞了。”

闻言，莫不凡的心像是被刺了一剑，疼得不行，就连他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见了他们两人这幅模样，李小九不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这究竟是怎么想的，分明是互相爱着对方的，却硬要摆出一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见到对方的模样来，实在是让人不解的很。

简直就是在这儿相爱相杀。

云鸢转身离去，却是走得很慢，仿佛是希望莫不凡能够中途叫住她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她估计是必定要失望了，实在是瞧不下去了的李小九冲着云鸢地背影唤道：“师母，小九送您到旅店外头。”

闻言，云鸢回过声来，在心里叹了一气，就是一个认识十日不到的人见着了她都想着要来送送她，可与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莫不凡，却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行至旅店大门前，最讨厌分别这种事的李小九朝着云鸢道：“师母，您放心，日后又机会我定当会到百花谷去瞧您的。”

听了这话，云鸢却只是笑笑，朝着李小九道：“你有这个功夫，倒还不如多去陪陪你师父，我瞧得出来，他平日里头对虽是有些凶，但心里头其实也是挺喜欢你这个徒弟的，且你可别再在你师父跟前唤我师母了，他方才那反应你是瞧见了的，我实在是担不起你这声师母……”

“小九只认您这一个师母。”李小九却是摇了摇头，坚定地道，这几日相处下来，她知晓，云鸢是真的爱她师父，只可惜，她师父不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