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静骤然被慕容沛责骂,心中自然是更加的愤恨,如今听到皇上的问话,登时有了底气道:“皇上,皇后娘娘,并非是奴婢无理,而是小主从前与太子妃在闺阁之中有些小矛盾,现下我家主子承蒙皇上厚爱,所以太子妃便嫉妒不已,如今见到小主面上受伤,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损害我们小主的颜面!”
明月闻言,水样星眸赫然收缩,仿佛深水之中的一个旋转着的漩涡一般,将秋静身边的暖意全部都吸收到里面,她冷笑一声道:“我是皇上钦此的太子妃,已经是志高的荣耀。何必去嫉妒一个庶出的姐姐这样一个小小的五品贵人之位?”
秋静被明月盯着身上一阵发寒,蓦地打了一个激灵道:“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能掩饰事实。”
“事实?”明月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一步,道:“你所说的事实是什么?婉贵人的面上久治不愈便是我的责任了?如今事情还没有结论,你这样及早的妄下结论倒是十分可疑!”
说话间,明月便转身对着皇上行礼道:“皇上,臣女看这丫鬟嘴上说话不实,大有猫腻。”
皇后觑着皇上阴沉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劝和道:“皇上,您看事已至此,如若不然便传婉贵人来询问一下罢,若是有什么误会及早解开也可以,这样只听一面之词实在不值得生气。”
皇上的面色缓了几分,便即刻点头道:“也好,安泰,去请婉贵人过来!”
这厢安泰正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如今皇上发话,他自然是极快地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皇后叹了一声,只见一边的慕容沛倒是冷哼一声,道:“父皇,儿臣倒觉得头痛不已,想来不过是那婉贵人觉得面上受损有些挂不住面子,所以这才想出些办法惹父皇心疼呢!这样的人实在不必理会。况且还有母后在这里,您实在是无需操心这样多。”
慕容沛这话说的有些逾越自己的身份了,但是话语间还是向着皇后的,便见皇后嗔怪一眼道:“婉贵人是你父皇的妃嫔,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慕容沛却不以为意,全然不顾皇上逐渐黑下来的脸道:“父皇,儿臣刚才的话确实不中听,但是幕后才是后宫的一宫之主,这样的人实在不必让您分心。”
皇上的眸光有些犀利闪过,旋及便沉积下来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这是朕的事情,和你无关。”
慕容沛的眼光在明月身上扫过,不满道:“这件事情怎么不能和儿臣有关系呢,毕竟明月是儿臣的太子妃。如今又被这位婉贵人牵连,儿臣自然是不愿意袖手旁观的。”
他这话说的直白,便叫宝相端庄的皇后也面露喜色,笑道:“皇上您看,明月还未过门呢,沛儿便这样宠着她。”
皇上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道:“宠着是好事,但不要让她恃宠而骄才好。”
皇后闻言,面上的笑意有些收敛,但是到底是宫中的老人,即刻便恢复正常道:“皇上说的是,明月是丞相的长女,自然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
慕容沛见二人说这话,便也不再多言。
他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方才会这样说话,无非就是想要做给明月看的。
自己之前虽然也冷落过她,但是到底不能失去了上官丰家的支持。
尽管之前慕容沛曾经试图利用也是正夫人所生的上官香婵来拉拢上官丰,但是总觉得她这样的身份终究是有些低了。
再者,上官明月的身后还盘踞着陈越这样的势力。
他可以不再乎一个上官明月,但是他不能不在乎明月身后的陈越,陈越手中的兵权实力不容小觑。
虽然现在慕容沛已经身在太子之位,但是想要成为皇上并不只是需要议储就够了,更要有自己在朝臣中的实力,才能确保自己能够顺利的登基江山稳固。
慕容沛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自然是懂得这些。
只是方才他还是下意识地袒护了上官明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下意识似乎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了一般,慕容沛几乎就是脱口而出,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未等慕容沛深思,便见上官莲叶携着侍女秋宁姗姗来迟。
上官莲叶原本就是一个妩媚地妙人,从前慕容沛和上官秀儿相好的时候便与她熟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沛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妖媚的女人,如今一见面,自然是敛眉侧首,不愿意看一眼。
上官莲叶倒是不在乎,只是在面上遮着一层薄纱,嘤嘤行礼道:“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皇上见她一直蒙着面,便一挥手道:“起来罢!”
上官莲叶谢恩过后又向慕容沛行了一个礼,但是慕容沛一见到她便会想起上官秀儿,一种nian腻的厌恶感便油然而生,旋及冷冷瞥了一眼。
便听见皇上道:“朕听闻你的侍女为你打抱不平,说你面上的伤痕一直未愈,可是真的?”
上官莲叶立即又一个行礼道:“皇上,秋静说的没错,臣妾面上的伤痕也确实是一直没有愈合。”
皇后闻言也是惋惜地摇了摇头,鬓边地累金丝红玉珠子发出泠泠的声音,道:“婉贵人,你既然说面上一直没好,那就拿下来给众人看一下吧,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好检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