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芝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却是尴尬不已,这里慕容沛却是摆了摆手道:“今日是老夫人的生辰,理应让老夫人先点戏,本宫也不是很懂。”
慕容沛这话说的谦和,让徐兰君也很是受用,但是他们身后的王秀芝和上官秀儿脸色却已经发青。
之前明明是她们两人的意见,却不想眼下这会子这功劳全部都变成了上官丰的,就连徐兰君也视若无睹地拿起戏谱点了开来,一壁旁若无人地和太子殿下交谈着。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恨意的颜色,但是都没有发作,因为戏子很快便上来了,倒是徐兰君点了一出《黄粱梦》。
台子上的戏子一个个的粉墨登场,这边一个小生模样的人踏着正步走了出来,月白色的长衫在堂中衣袂飘飘,正堂之中静悄悄的,众人都安安静静地在看戏,只是知道为什么,明月的眼神在看到那件月白色的衣裳的时候,总是有些失神。
凤邪一向便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前几****带着自己去了魏家村,还受了伤,不知道今日是否好了一些?自己自从上一次见过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这样想着,明月竟然也觉得自己有些惊讶。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这样关心凤邪了?
她静静地出神,那台上的小生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似是在唱着梦中的情景,眼前的花朵逐渐变成了妙龄少女,却是一名花旦穿着浅粉色的衣裳从一边走了出来,长眉画的格外妖媚,面如桃花,举止婀娜娉婷之姿让人心神荡漾。
黄粱梦,异常虚幻而美好的梦境。
明月转首,见到徐兰君正看的投入,手在膝盖上按照那戏子唱的节奏一点点地拍着,周边的人都似是在认真看,而实际上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真的为徐兰君祝寿而来的?
明月水样星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却是带着冷冷的寒意。
几经波折,自己终于走到了现在,每次和凤邪的不期而遇,都好似这黄粱梦一般转瞬即逝,黄粱是做了一场美梦,而自己的呢?是不是真的一切都是梦?
前世的重重当真如黄粱梦一般在眼前走马观花的时候,明月忽然觉得有那么些许地疲累。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辛苦了,几次三番的被凤邪所救,但是终究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和他一起离开,只因为眼前的一切。
想到这里,明月便转而看向一边的慕容沛,便见到他俊朗的容颜侧着,正专心地看着黄梅戏,她勾了勾唇角,带着这不自觉的寒意,只是这点点的恨意瞬间便弥散不见。
是啊,这样的情形是自己前世多么翘首以盼的,不想现在近在咫尺,却只让明月觉得恶寒。
这样是翘首以盼,这一世,明月只觉得避之不及,眼下,便是要将始作俑者一个个除掉。
这样想着,明月的眼神再次投向那戏台子上的小生,他正和那花旦对唱的好听,只是只要留心注意,便会发现那个小生的腿脚并不是很纯熟,且他虽然画的俊俏,但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有着一些闪烁。
王秀芝已经这样迫不及待了吗?她处心积虑的,不知是为了对付自己吧?
自从那日苑竹和自己说了那件事情,她便处处小心,并且吩咐了巧儿将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王秀芝自投罗网,不管是今日是否自己遇害,明月都已经势在必得,上一次自己中毒的事件已经让徐兰君起了疑心,若是自己再有什么差池,只怕是脸慕容沛也不会再容忍了。
思忖间,明月的身子微微地前倾一点,仿佛是为了更加看清楚台子上的戏子们,便见那花旦已经唱了一个高调,周围的人忍不住跟着叫好,明月也拍了拍手掌,但是不知道怎的,那小生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等到那花旦唱完之后,他才继续摆着动作,只是那动作幅度有些大,让明月皱紧了眉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