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你觉得我们是在幻境中，还是现实？”

他身形一顿，侧头望她，“为什么会觉得你在幻境？”

叶子语塞，总不能将先前她经历的一切说出来，那也太尴尬了，岂非暴露了她的那点心思？

“我……猜猜而已。”

他看了看四周，语调清冷，“若在幻境，人一般会经历心里最想经历的事，不论是痛苦或快乐，魔障或宏志，你有吗？”

叶子眨眨眼，“好像没有。”

她好像有些分不清心里所想。譬如，她为什么会相信眼前的男子不会害她？他曾在她梦中出现过，却把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深情的抱在怀中。

“你心智似乎受到了干扰，大概是这桃花香气中暗含的邪戾所致，你暂时闭息为好。”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叶子顺从的闭了息，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两人头上，肩上，沾染了不少白色花辨和幽幽桃花香气，但四周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永无止尽。

一天、两天、三天……

走了好多天都没能走出这片桃花林。

难道……这真是是另一场幻境？

叶子握紧了寒光匕，心里反复挣扎了许久，可前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回头的迹像，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最终，她的匕首还是剌进了他的后背心。

这一次，他连头都没有转，人就化成虚无消失了。

偌大如海的桃花林，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要从幻境醒来的迹像，难道……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那个人，为什么会轻易死在她的手里？而且消失无踪？

[曜天！曜天！]她连忙以意念呼喊，却如同石沉大海。

失去了那个人的领路，叶子像只无头的苍蝇，在桃花林中乱转，可不论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她剌伤他的地方。

[曜天。]她已经不记是第几百次试探着唤这个名字，全都石沉大海。

她不想再走了，方向不对，再怎么走，也只是徒劳。

叶子盘膝坐在原地，黑玉佩和乾坤袋的连通都被斩断了，偌大的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意识渐渐消弥。

等叶子再醒来，人已经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之中，身下的床散发着淡淡的竹香。

她没有立时起身，怕这又是另一场幻觉。

很快，她终于看到了坐在另一端的他。

神情依旧清冷孤傲，眼睫微阖，正在调息。只是脸色，似乎白得有些过分，叶子想起前两次幻觉，唯一相同之处，是两人身上都有伤。

她没有贸然喊醒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恍若天的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子都快再次睡着时，他终于醒了。

他的紫眸还一如之前，流光潋滟，她虽没再脸红，心却止不住的呯呯直跳。

“你受伤了？”这次换她先开口。

“无碍。”

之后，一时无言，谁都没有再开口。

他本就是冷清疏离的性子，而叶子却总觉得还在幻境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不想开口。

[哎……真无聊。]

就在叶子再次昏昏入睡时，脑海中突然响起曜天的声音，她蓦地的惊醒。

[曜天！]

[干嘛？]

[……我现在在哪？]

[白云仙府啊，你总不会以为自己出去了吧？]

叶子默默，又问：[我还在经受考验吗？]

[若是说了，那就不是考验了！反正你也没事做，多考验考验呗！]

[那我之前喊你，你怎么不回答？]

[睡着了啊。]

[……]

不过，经过简短的几句对话，叶子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还在幻觉当中。

既然逃不过考验，那不如痛快点，坦然接受。

叶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身上散发出的欢悦气息，连正在调息的他都被惊动了，讶然的睁眼看来。

她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