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终于开口了:“我不用你保护,你立刻回客栈。”
待无名的背影完全消逝在远处的街角是,如霜脚下一软,瘫坐在墙根处。
望着妹妹惊魂未定的俏脸,如月心中一片寒意,强自镇定道:“妹妹发现了什么?”
如霜面上挤出一个似笑又哭的古怪神情,喃喃道:“他……他根本没回过一次头,却仿佛鬼一般来到我身后,他还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太可怕了,他……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能够看穿一切,在他的面前,我渺小的好像地上的蝼蚁一般。”
能够识破如霜的追踪术,或许还有可能,但圣尊却怎么可能认得出如霜?要知道如果两姐妹换过衣衫,即使最熟悉她们姐妹的人也很难辨别,又何况如霜还易了容。
娇躯微不可查的一震,在如月的心中,无名已成一座插天高峰,她甚至失去了尝试攀越的勇气。
无名从常人无法觉察的细微体味认出如霜,无意追究,将如霜赶走后,他径直来到府城东城墙根,目光炯炯的细看一块城砖上的胡乱涂鸦,那是程怀宝留给他的暗语。
城砖上的涂鸦划痕新旧不一,显然不是一次写就。
看罢暗语,无名淡淡的笑了,看来程怀宝已等的急了,最后几处暗语中这小子已经开骂了。
根据最后一句暗语所记,程怀宝应该在何巧巧那里。
无名也没多想,径自潜入那条直通何巧巧闺房的密道,方自进入地室之中,一阵细微的吟声*已透过顶上的密室出口传入无名的灵耳之中。
无名一怔,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对于自己这位好兄弟的德性他实在不敢恭维。
接下来无名可就陷入到了两难境地,叫程怀宝的话那是坏了兄弟的好事,不叫的话就得继续听床根,天晓得那小子战力如何?若是和自己一般的骁勇善战,岂不是还有的等?
程怀宝或许会有这等低俗嗜好,但无名却绝对没有。
只犹豫了片刻,无名便做下了决定。
“咚咚咚咚……”
上面的娇吟声与喘息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一阵忙乱的穿衣声。
间中传来何巧巧低声的急呼:“宝爷,那是巧巧的小衣。”
随即传来程怀宝那熟悉至极点的骂声:“干你娘,我说老子怎么套不进去。”
地道出口倏然打开,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程怀宝双目闪烁着炯炯神光,一把将无名抓了出来。
分开了数月之久的两兄弟终于重聚,对视在一起的两双虎目尽皆通红一片。
下一刻,一对生死兄弟紧紧拥在一起。
许久之后……
无名清淡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激动道:“我是男人,小宝你还想抱多久?”
程怀宝没好气地松开双臂,重重的捶了无名胸口一拳,才道:“臭木头你终于来了,害我为你担心的吃饭不香,睡觉不稳。”
无名眼神中带着一丝淡笑,在好兄弟面前,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好一个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怕是被我扰了好事,心有不甘吧?”
程怀宝脸皮厚比城墙,对无名的揶揄毫不在意,一脸凶相逼问道:“臭小子你这么长时间跑哪里逍遥去了?怎么打扮得这么油头粉面,弄得宝爷我险些认不出来,快给我老实交待。”
无名撇撇嘴,问道:“就在这?”
程怀宝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望了坐在床边将一头如云秀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一个髻,别有一番慵懒的韵味的何巧巧一眼,无所谓道:“有何不可?”
无名没好气道:“走了,莫吵了何帮主的休息。”说罢当先钻入密室,自始至终没看美艳照人的何巧巧一眼。
程怀宝无奈的摇摇头,心有不甘的俯身在何巧巧精致的颈子上重重啄了一口,又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次被无名搅了好事,宝爷下次一定补偿。”说罢又在何巧巧丰满诱人的胸脯上掏摸了一把,这才闪身掠入密室。
掩上密室的暗门,何巧巧心神不属的坐回床上。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死心,希望能够摆脱程怀宝的控制,然而数月时间下来,她却悲哀的发现,程怀宝根本一丝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对她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落如冰,始终若即若离,令她捉摸不透。
怔了许久,何巧巧幽幽一叹,重又躺下。
“什么?木头你……你成了魔门之主?我的娘,我没听错吧?”
无名才刚说了一句话,程怀宝已被惊得跳了起来。
无名没好气道:“你想不想听?不想听我便不说了。”
程怀宝乖乖重又坐回地上,一脸乖宝宝受教的神情道:“木头你可千万别吊我胃口,我老实听着就是。”
无名用他一贯简洁平实的风格将自己数月来的奇遇简单说了一遍。
可惜这等奇遇在程怀宝听来,却仿佛天书般的奇谈怪论,看看程怀宝那股似信非信、似疑非疑的目光,以及撇到下巴颏的嘴,还有一脸的坏笑,就知道他根本——不信!
“木头,没想到数月不见你倒学会讲故事了?居然有这么奇妙的想象,了不得了不得啊!”这小子撇着一张大嘴道。
“我没说故事。”无名一脸无辜加无比的诚实。
程怀宝是最了解无名的人,眼见无名那副正经的模样,那张快掉下来的嘴迅速复了位,一双虎目也同时瞪大到了极限,嘴巴里有些结巴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无名认真的点点头。
“那个魔门之主和龙……龙……都是真的?”
看着程怀宝那副可笑到极点的表情,无名没笑,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