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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后魏风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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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高太医还是把后魏当前的情形说了。

第二天,胡君柏便去求见白云起。

小屋中只有白云起和胡君柏,一入屋,胡君柏便跪了下来:“皇上!”

白云起心中明白,高太医是吴铭救的,那自然是白云起的指使,而让高太医去找胡君柏也是他的意思,这是李成风弑父的证据,但白云起还是疑惑地上前扶起胡君柏:“这是做什么?”

“李成风弑父弑兄,我胡君柏愿投入中国,只求皇上能念在昔日和先主的情分上,出兵讨伐李成风,也还后魏百姓一个盛世平安!”胡君柏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目光中透露出坚决,隐带着一丝恨意。

白云起扶起胡君柏,在一旁坐下才说道:“这是自然,之前朕就说过,此事一定要有个交代,现在朕已经查出李成风和张楚的勾当,断不会让李成风这国主之位坐得安稳,当初取下齐州,就是一个警告。”

“如此说来,不论是否和谈,皇上都早已决定发兵后魏?”胡君柏此时才从白云起身上感觉到这一国皇帝的威严和霸气,那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势,即使就那么坐在那,从双目间绽放出来的,是要侵吞一切的煞气。

白云起斜眼看了胡君柏一眼才说道:“不错,所选择的,只是出兵的时机,李成风大逆不道,弑父夺位,此等小儿,朕岂能容他窃据后魏一地,和谈!我中国如今可称是堂堂天朝,要与他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和谈,那是天大的笑话,如今的中国,何惧他一介诸侯之势!”

句句话铿锵有力,伴随着白云起的横眉怒目,义正严词间带动着听者的情绪,使得胡君柏深受感染。

“只是,初时朕手中证据不足,未免涂炭生灵,也不愿与那些昔日曾背水一战的将士们战场厮杀,才按兵不动,待得证据确凿,如今……”白云起看了胡君柏一眼,继续说道:“如今胡兄能助朕一臂之力,实乃苍生之福,后魏先主在天之灵,足堪告慰!”

“皇上折煞胡君柏,有皇上这句话,只要能为先主报得此仇,以慰先主九泉之下的英灵,胡君柏此生誓死相随!”一番声情并茂,胡君柏已经彻底地折服,对白云起顶礼膜拜。

随后,胡君柏从白云起处领命,带五千重骑,五千轻骑赶往齐州与解东平会合,再向山南城进军,打着李益阳和胡君柏的旗号,胡君柏只身前往山南城,说服山南城守将,兵不血刃,轻易进驻山南城,继而转向南星城。

哪知军队刚在南星城外三十里驻扎下来,就有南星城使者递上降表,主动请中国军队进城,真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走走路就行了。

月明星稀,胡君柏走出帅府,向军营走去,南星城的街头,没有受到战火的洗礼,晚上虽不如白天热闹,却也有不少做着买卖的人,胡君柏的心中不禁发出感慨,如果这南星城要抵抗自己的攻城,在中国军队强大而超越时代的武器配备下,这座城是很容易攻下来,但城内的景象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一如往常。

思考着,不多时胡君柏已经来到了军营,军营的夜显得非常安静,各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们,隔好远才有一个火堆,火堆旁三三两两围着各自要好的同伴,彼此小声地闲聊,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大笑。

有好些时候了,都没有看到这种军营的氛围,胡君柏的思绪迈向了远方,那遥远的记忆中,多少个日月下,一条条精壮的后魏汉子,多年前,和中国军队并肩作战,砸锅凿船,那惊心动魄的一战历历在目,可如今,只是一个李成风,就将整个后魏,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沦败到民心军心尽失。

“这后魏啊!已经不行了,再过不久,肯定就要改名叫中国!”

“对对,看我们一路过来,连仗也不用打,光是抬出旗号,你们守城将领就主动递出降表,实在扫兴。”

“什么,那只是因为你们是替先主讨回公道,李成风那家伙,当初就有人怀疑他弑兄,想不到,居然连先主都是他谋害的,可恶至极!”

“难道打起来很好吗?要是我们两军打起来,我们哪还有机会在这闲聊,早是你身上插上一刀,我身上刺个窟窿了!”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来,喝一杯,庆祝我们身上没窟窿!”

“好,大家干!”

“说起来,这李成风也是的,世上居然有这种人,连自己老爹老哥都不放过,真没人性!”

“就是,禽兽不如,咱们当兵的打仗,上战场杀敌,十个百个也不是没有,可要说到弑兄弑父,找遍全军也找不出一个啊,简直不是人。”

“对了,听说,秦妃娘娘过去是后魏先主的干女儿,这是不是真的?”

“对对对,是真的,要不然,我们皇上拿什么名义来讨伐李成风……”

“喂,闭嘴,这个话题打住,你们想死啊,连皇家的事也敢说。”

“好好,那我们来聊聊女人……”

胡君柏在远处听着士兵们的闲聊,心中百感交集,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竟已是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国主,你一世聪明,文才风流,一生以德律己,为何竟有如此逆子?”

月明星稀,清清冷冷的几点星光闪烁着,月亮动也不动地发出清冷的光辉,洒在胡君柏的脸上,他的话,没有人回答,长长的夜,如同往常一样在夜空中逝去。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块土地上,白云起正站在端木绣的窗边,床上躺着的,是端木绣。

“绣儿,你在中国也呆了有些年头了吧!”白云起像胡君柏一样望着天空,望着那天上的明月。

端木绣躺在床上,眼神中充满忧郁,凝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云起静静地望着月亮,白衣在清冷月光下仿佛笼罩了一层光晕:“这些年来,虽然朕没有让你出皇宫,但朕给了你行动的自由,你的生活一切,除了朕之外,绝不比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差。你说是吗?”

端木绣没有说话,甚至可以说,端木绣完全没有动一下,要不是眼睛还眨了那么一下,或许就会被人看成一具死尸也不一定。

白云起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些自嘲:“朕这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自古以来的皇帝,恐怕也只有朕能如此纵容一个敌国公主在朕的皇宫中行走自如,而这位公主的祖国,对她的生死却不闻不问。这事……实在越想越是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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