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儿子可是个神童,到了哪都出息。”刘大志吆喝着,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
唿的一声!
一道青光划过,正落到了那三间瓦房组成的庭院内,夫妻二人不由同时转头望去,却见是个似曾相识的青年,正一脸激动的望着他们二人。
“爹!娘!”刘卓喊道。
周大志错愕在了原地,并未出声。
刘卓上前,一把搂住了从来都视他作掌上明珠一般的父亲。
“爹,你老了。”刘卓拍刘大志的后背,颇显感伤的说道。
“卓子!你怎么回来了?”刘大志一脸的喜色,随后他忽然按住刘卓的肩膀,面色严肃道。
刘卓抓着陈玉珠的手,见娘亲已然流泪了,心中更是觉得无比亲切,八年的在外漂泊,这种温暖的感觉,他又一次体会到了。
“爹,我特意回来看你们啊。”刘卓自然不会去说自己叛出五岳派,连宰三位五岳派师叔的经历,他也并不想让爹娘瞎操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还瞎问什么呀。”陈玉珠数落道,将儿子拉进了屋内。
回到家中,爹娘一番嘘寒问暖,刘卓却只说在五岳派修炼有成,学得了仙法,外出游历,过几年便要回五岳派去。
刘大志、陈玉珠夫妻倆,见八年未见的儿子归来,心中自然是大为欢喜,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分,陈玉珠满面喜色道:“你们爷俩先吃着,我呀,再去做两个菜。”
“对,去把昨个猎到的兔肉炖上。”刘大志大大咧咧的说道,拿来了一坛子黄酒放在饭桌上,笑道:“儿子,你也大了,今个陪你爹我好好喝上几盅!”
刘卓见状,赶忙拿过酒杯,斟酒举杯,笑道:“爹,儿子敬你。”
话毕,刘大志哈哈大笑,父子二人开始举杯痛饮。
吃着母亲做的饭菜,喝着自家酿制的黄酒,刘卓显得肆无忌惮,尽管他已经是《长生功》十层的修为,早已进入了辟谷阶段,食用五谷杂粮不但毫无用处,还会阻碍修行。
但,这是回家了啊。
这一夜,刘家的灯火一直未熄。
刘卓与老爹讲了许多的话,陈玉珠则一脸慈笑的坐在一旁听着,她觉得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就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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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刘卓一连在家中呆了两月之久。
刘家的神童儿子修成仙术归来的消息,也在整个村子里传开了,村里人都纷纷前来串门,好一睹仙人风采,甚至还有几户家有待嫁闺女的,竟差遣媒婆上门来说亲,却是被陈玉珠婉言拒绝了。
两月来,刘卓一直在家中安生孝敬父母,对修成大道一途,刘卓自然是不会放弃,但在此之前,他觉得还是应该将爹娘安顿好才是。
毕竟,刘大志与陈玉珠是生他养他的至亲之人,几十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这小山村挨着苦日子,刘卓已然心生了让爹娘离开村子,找一处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就此安顿下来的想法。
于是,当天刘卓便与刘大志打了声招呼,脚踩青云径直向青山镇的南面飞掠而去。
此行,刘卓的目的地是青山镇外三百里处的【谓城】。
一个时辰后,刘卓沿着碧水河一路飞掠,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施展了匿身术,刘卓无视城头戒备的秦人士兵,旁若无人的飞进了城内。
谓城算不上大城市,但城池周围物产丰富,耕田众多,百姓都还算富裕,所以一直以来,治安一向都很好。
在人流不息的街衢上空,刘卓四处扫量着,打算找一处合适的宅院,将爹娘安顿过来。
在城内一番飞掠,来到了城北的一个角落时,刘卓忽然发现了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孤零零的伫立在城池一角,奇怪的是,道观的周边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建筑,虽处在这熙攘城市,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刘卓见那道观的门匾上,写着“孔儒观”二字,心中便已知晓一二,这应该是孔门修士的道观了。
虽然上次出手灭了两名孔门修士,刘卓对孔门倒也并无恶感,有如此一座孔门道观在此,他至少无需担心有妖、鬼、魍怪之流进城祸害百姓了,倒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地方。
唿的一下!
从谓城的城墙之外,忽然闪急速飘来一朵青云。
刘卓心中一动,暗暗将身形隐藏到了一座城楼的栏杆后。
仔细望去,见青云之上有一身穿紫色儒袍,发髻中插竹棍的少年,正面露焦急之色,一头栽向了那孔儒观中。
刘卓见状,心中觉得奇怪,方才入观的少年,修为在练气期八层左右,为何如此火急火燎?
片刻后,刘卓本无心多管闲事,正要离去,此刻那孔儒观中倏然升腾起两朵青云,其中一人是方才的少年,另一朵青云上,则是同样孔门装扮的一名黄脸老者。
这两名孔门弟子,本要驾云飞掠而走,那黄脸老者忽然向刘卓身处的方向瞪眼,道:“哪位道友隐身在此?不妨出来一见!”
刘卓闻言,并不感意外,他撤去了匿身,从城楼后飞掠了出来,笑道:“在下刘鸣远,乃一介散修,碰巧路过此地而已。”
为了以免惹出事端,刘卓特意报了个假名。
“在下孔门修士,段正山,这是老夫的徒儿苏牧。”那自称段正山的老者沉吟道,一双浑浊的眼眸,却不住的在打量着刘卓。
此番,刘卓早已将五岳派的蓝色道袍换掉,如今是一身白色长衫,满身书生气,唯缺一把折扇,便更似真正的读书人了。
“原来是孔门的前辈,失敬失敬。”刘卓打着哈哈,他见这段正山是炼气期巅峰修为,心中猜测,这座孔儒观的观主,也许便是眼前这黄脸老者了。
“方才我这徒儿来报,说在谓城南三十里的藤家庄,出现了恶鬼扰民,老夫正要前往捉拿鬼孽。”段正山解释道,随即便要驾云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