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身后那些船家,都跟在他身后二十来丈的地方,远远地看热闹。不过这样却好似李冲带着庞大的人马,来到了河道收费站一样。
此时在船舱的大厅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头发间杂一些白发,不过目光如鹰,十分锐利,他坐在一个椅子上,身边有四五个人围着他服侍着,样子都十分巴结。
老者扫了一眼李冲主仆,然后对后面那些船家喊道:“尔等难道是和此人前来河道收费站闹事的吗?”
这一声断喝,立刻把那些船家吓坏里,其中有几个身份高贵的,低声道:“啊,原来卓老来了,这下子李十三恐怕有危险了。”
“天啊,竟然惊动了卓老,这次咱们是跟着捡不到便宜了。”
“卓老可是老牌印士,据说达到了五品,身经百战,印术高深,这下子李十三要倒霉了。”
“我看也不一定,李十三据说能够打败四品印士呢!”
“那是你消息不灵通,据说李十三打败卢铭,那是用偷袭的战术,真正的实打实的,他可不是对手。卓老可是拼出来的名声,又是五品印士,这个小子今天要栽啊!”
这些船家一边议论,一边远远的退开了,这样一来,大厅里就剩下了李冲和李三河主仆,显得势单力薄,不足为惧了。那些河道收费站的人松了口气,产生了许多的信心。
卓老也十分满意他警告之后的效果,看了一眼李冲,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小子,听说你毁了我们上一家的收费站?你可知道,就算你是朝廷的官员,可是做出这等违法的事情,朝廷也不能容你。我们河道运作商会,更加的不会饶你。”
“你是谁啊,凭什么和我说这些话?上家河道收费站敲诈我,敢明目张胆的抢我的钱,我毁了他们的贼窝,算是便宜他们了,一个人我都没杀,我可是后仁慈了吧?哈哈!”
李冲哈哈大笑起来。
卓老变色道:“老夫乃是河道运作商会的名誉副会长卓长弘,幸好昨夜路过此地,才知道发生了这件大事,因此今天在这里特意等你。你毁了我们河道运作商会的收费站,还口口声声说是抢劫你,你真是血口喷人。我们这些收费站,都是朝廷准许的,有朝廷的备案,你竟然枉法,现在赶紧给我认错伏诛,到了朝廷大堂之上,还可以减免一些罪行,否则,哼,今天我就要把你擒拿下,送到衙门里。”
李冲勃然变色,怒骂道:“卓长弘,你在放屁。朝廷曾经准许成立河道运作商会不假,可那是一百年前了,合约上说是只容许收费八十年,现在都过去了二十年了,你们这些收费站,现在就是违法的,就是强盗行为。老子乃是刑事房的刑事郎,堂堂的七品官员,你们竟然敢用莫须有的条文,胆敢来敲诈我,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老家伙,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想要违抗朝廷?”
卓长弘想不到李冲竟然嘴巴这么狠毒,一下子被说得哑口无言,不过他也是老奸巨猾的人,转念便道:“好小子,真是胡说八道,我们河道运作商会虽然按照以前的合约,的确是二十年钱就改废除了,不能收费,可是我们河道运作商会,这二十年来,所承担的职责也变了啊,现在所收的费用,都是用来维护益阳这段运河的。否则要是不维护的话,运河早就堆满了泥沙,不能再航行了,这样可就相当于断了我大云朝的一根龙脉,你小子竟敢说我们河道运作商会是违法的,是强盗?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就是周城主,也是给我们河道运作商会每年都颁发奖励,你小小的毛孩,胆敢干预国家大事。赶紧给老夫跪下,否则有你好看的。”
“去你妈的。无耻老贼。”李冲这下子可给气坏了,破口大骂,“你怎么不去死啊,说的话可是冠冕堂皇,现在的收费,比二十年前,收费还要高一倍,维护益阳这段运河,那是应该朝廷自己拿税收补贴,而且每年也都有大量的费用补贴,用得着你们河道运作商会来管这事?你们收的那些庞大的费用,一年都够重新开一条新运河了,你们把这些老百姓的血汗钱给贪污了,竟然还有脸说是为了修补运河。我去你奶奶的。今天老子不灭了,老子就不是李十三。”
李冲给这个道貌岸然,打着官腔的老油条给气坏了。
这些当官的,一个个嘴上的大道理一套一套,说的比乌龟都圆,可是剥削起钱财来,那是一年比一年狠毒。老百姓就是绵羊,也反抗不了,他们就使劲地剥削,一年比一年收费高,越来越肆无忌惮。连粮食都给搞的那么贵了,不仅垄断运输,还垄断买卖。李冲这个气啊,一下子发出了佛莲怒。
金刚怒目这个词真好,连佛都怒了,这些吃人的家伙,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