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歌的包里没有帐篷,荆歌就用生死剑挖了个简单的山洞,堵住了寒冷的夜风。即使这样,杨源也还是冷得不轻,浑身哆嗦不止。
荆歌跑到外面,在悬崖边寻了一棵枯树,砍了回去,烧了堆火,温度升高,杨源才明显舒服下来。
荆歌道:“你就在这呆着,我出去找他们!”
“这么晚了,根本就看不见,你怎么找?我看还是明天天亮了再说吧!”
荆歌摇头道:“我还是去找找吧!”说完,又把那把日本刀丢给了他,然后就跑了出去。
手机无用,就只好靠吼。荆歌四处乱窜,速度很快,边找边吼,想把他们找回来。一直忙活了大半夜,也不见收获。
荆歌又砍了一棵枯树点燃了,神识引着它飞向天空,飞舞了一阵。等待良久,也不见动静,心道:“难道他们都死了?”
该做的都做了,死了也就算了。抱着这样的态度,荆歌回到原来的洞口,钻了进去,就看到杨源已经睡着了。
荆歌暗道:“要是钻进来一头野兽,他多半就要死在它肚子里了。”
见他眉目紧皱,身上尽是尘土,眼镜也不知什么时候碎了一块,蜷缩在一起,睡得很不安稳。荆歌看着看着,忽然就生起了佩服之心。
这个人的确值得佩服。为了探索未知,不惜牺牲性命,在知道前面的危险,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义无返顾,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值得佩服?比起那些纸醉金迷、放纵堕落,整天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的人们,他的生命价值超过了那些人十倍,甚至百倍。
荆歌来到这个星球,见过不少人。晚上出去,为了试验自己的本事,也杀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是被荆歌定义为该死的人。是的,一个人是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那些人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无论是奸?淫还是掳掠,都有法律来制裁,荆歌是没有权利收割他们的性命。只是荆歌比他们强,随着自己的心情,就可以让他们死去。
没有权利,就用力量去创造权利。这是个真理。
荆歌现在遇上的杨源以及他的同伴,都是活得精彩的人,即使死了,也都没有遗憾。而那些犯罪的、堕落的、淫?乱的、污?秽的人都是活得没有丝毫价值,死了也就跟灯火熄灭了一般,除了亲人,就再没一个人为他缅怀和思念。
不同的世界住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人演绎不同的人生,走着不同的道路,却都有一个价值存在的问题。
像杨源这样的人明显是活得极有价值的,像那些辛苦工作,安分守己,用自己劳动力换来自己的生存的人也是活得有价值的。
还有另外一些人,是活的没有价值的,或者是他们的价值很渺小。
荆歌想到这些,忽然指着自己,问自己:“我呢?我的价值在哪里?或者是,我活得有没有价值?”
这个问题荆歌一时还找不到答案。因为荆歌似乎除了活下去,摆脱荆无命,到天幕山报仇,还有一丝少男的憧憬和迷茫之外,就没了理想,就没了目标,就没了继续前进的方向。
这样得过且过的日子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选择的,但荆歌似乎又有些不甘于平凡,想找寻自己的价值。
价值应该如何寻找?荆歌摇摇头,从戒指里掏出足够的衣服,轻轻披在杨源蜷缩的身上。
夜更深了,浓浓的大雾钻进来,好似孤独。
天亮以后。杨源醒了过来,发现荆歌正添着火,不让它熄灭,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回来了,没找到他们吗?”
他身上衣服在这前一刻,就被荆歌收回,免得解释。
荆歌摇头道:“没找到。”
吃了些压缩饼干,又出来用雪漱了一下口,又喝了点水。杨源呵着气,掏出电话,正要拨出,就有了来电。显示的是谭水瑶的号码。
谭水瑶道:“你们在哪里?安不安全?下山吧!其他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杨源大喜,忙道:“他们都还安全吗?有没有人受伤?”
对方沉默了片刻,让杨源心砰砰跳了起来,然后谭水瑶的声音才轻轻传来:“其中,王力海和安静已经休克,现在正在抢救。至于张强,他,他死了,他摔下山崖,尸体已经被我们找到。”
杨源听罢,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半晌,他才挂了手机,一脸的冷峻。随后脸色一白,就要摔倒,被荆歌赶紧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