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咽着唾沫,无语。
“我去洗衣店,老板说你将衣服送去后,忘了快半个月没取了。”司徒慎瞥着她,像是闲唠着家常一样的缓缓说着。
秦苏看了他半响,隐忍着问,“司徒慎,你跑来这儿找我出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她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能是公司股份的事或者是别的之类的,可他说的竟是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这件事,不重要不说,也根本不至于来告诉她。
“怎么了。”司徒慎浓眉微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算了,没什么。”秦苏将气息沉下去。
想说着要离开时,想到了什么,手伸入了口袋里,“哦对,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准确的说,应该是还给他。
“嗯?”司徒慎看着她,那双黑眸里瞬间明亮的像跌入了满天的夜星。
“这个。”秦苏将东西掏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司徒慎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车内光线暗,等到他看清楚她递过来的是什么时,黑眸里的夜星顿时暗淡了下去。
“你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将绒布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戒指,司徒慎神情在变。
“嗯。”秦苏点了点头,继续说,“当时去办理离婚时就想还给你的,但是忘记了。本来想着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正好你今天过来,那就还是还给你吧。”
“不想要,就扔了。”司徒慎抿着薄唇,俊容上的神情似是恼怒又似是别的。
“现在是你的事了。”她收回手,淡淡无波的。
司徒慎没有出声,只是收拢了掌心,有些紧紧的。
“我那天说,我还欠你一个蜜月。”默了默,他再度朝她看过来。
车厢内光线暗,可是有路灯又有月光,彼此的轮廓还是清晰可见,他的一双黑眸幽深似潭,此时却又偏偏裹着一份难以忽略的炽热。
心头一紧,她保持着淡淡,“我听见了。”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补给你。”司徒慎喉结滚动。
他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攫进自己的黑眸里。
“不用了。”秦苏皱眉。
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的说,“你现在也不用忙公事,随时都有时间吧,这个月,还是下个月?”
“我都说不用了,不需要了。”她有些不耐了。
“为什么不用不需要?”他却好像执拗的小孩子一样。
“我们离婚了!”五指收拢,秦苏不得不提醒他。
五个字一句,司徒慎眉眼似乎短暂的停滞在了那半秒。
“是啊,我差点忘了。”薄唇扯动,他似是才恍然过来,勾出了一抹弧度,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抹很低的重复,“我们离婚了。”
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太过不舒服,秦苏都被他声音里的那种气氛感染了。
吸了吸气,压制住体|内升腾起来的异样,她转移着话题,“舟舟跟我说了,你前些天给他送来了那本《世界珍稀动物图册大全》。”
“嗯。”司徒慎低低的应。
“当时离婚协议上也有写,你有对他的探视权。如果你想见他或者什么,可以提出来,到时给你们父子俩相处的时间。而且老宅那边,我也会定期送他过去的。”不由自主的提到了老宅,她顿了顿,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奶奶他们……还好吧?”
虽然在俩人真正办理离婚之前,她有先去跟老人家说了,可现在本市的财经报上也还是有所报道,不知老宅里曾经的家人看到以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嗯。”司徒慎眉眼没抬,还是低低的。
相互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紧了紧,秦苏酝酿了半天,还是说了,“如果以后没什么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已经离婚了,哪怕是还有儿子作为牵绊,可两人之间最好还是有些距离的要好。像是今天这样的见面,以后要避免,或者说不想再有。
“你不想见我?”司徒慎立即转向她,紧声发问。
“……算是吧。”她想了下,像是他刚刚那样,垂下了眼。
喉结滚动,他似乎是猛提了一口气,然后硬生生的再咽下。
“我知道了。”司徒慎僵硬着回。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看了眼车窗外,随即又看了看他,“那我先回去了。”
见他没有反应,秦苏直接打开门走了下去。
只是脚踩在地面上时,却听到他在身后说,“可我想见你,怎么办。”
秦苏手指一抖,几乎同一瞬间便将车门大力甩上,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转身离开。
可能是感觉到背后那抹有些灼的目光,秦苏走了两步后,脚步不由的加快,然后穿过院子直接走到了门前,拉开门之后便闪身进去,连头也没回一个。
等着她走上楼,之前还兴致勃勃看着书的小家伙,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了。
“妈妈,你回来了噢!”
小家伙揉着眼睛,还可爱的打着哈欠。
“嗯!”秦苏笑着应,随即走过去将那本书拿过来放到一边,将被子拉起来盖在躺进去的小家伙身上,然后在他身上轻拍着,“大宝贝乖,该睡觉了。”
儿子的呼吸声逐渐的变匀变细,秦苏的心跳却越发重。
脚步缓慢的朝着窗边走过去,想着只是拉窗帘,却还是忍不住朝着外面凝神看了一眼。
那辆黑色的卡宴还停在那里,坐在车后面的男人似乎也并没有动过,此时距离远,就更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了。
只是望过去,映在眼瞳里的身影,像是一座哀伤的山。
(今天的更新就是这些了,宫外孕的事情,会安排在合适的点上,也快了。后面,我会尽可能的写一些甜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