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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九 她会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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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炘鲜少见到白初有过这样的低落情绪。上一回见,是在玄穹境外,那时她中了旁人的摄魂术,神志不清,所以,他并未把那些当回事。只是这回,不一样。她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向他开的口,并绝对清楚那些话在他面前说出来,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但,终究还是说了。

她说他逼着他?有么?

白炘看着她的目里眸色忽幽又忽明,他静默一瞬,再开口:“我若执意逼着你呢?”

白初闻言一顿,下错的一子终于放在了该下的地方,她从棋盘上移开眼,黯了眸:“您执意要逼着我,我还能怎么办?不管是禁足还是囚禁,您只需一句话,阿初便没有反抗的余地。阿初虽然平日里散漫惯了,但也不是完全分不清局势,我会老老实实的嫁给梵谷,池夙那边……该放下的也能放下。”

黑子清脆落下:“既然能放下,那你还在别扭什么?”

“我就是……心里头不舒坦。”白初拧着眉,语气里有些焦躁,“我知道池夙有可能不像我原来以为的那般好,我也知道池夙可能真如你们说的一样不值得我去喜欢,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年两年,那是无数个百年千年堆成的日夜,你让我突然抛开他,我怎么……舍得?”

白炘皱眉,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向来以为他将她的生活规划得很好,从一路长大到日后嫁人,这样一条轨迹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偏离。可他的小丫头,却果然在不经意间就脱离他的掌控了。

小丫头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没有早些察觉到。当他发现时,却已经晚了。就像树上的叶子离了枝,他能施法把它接回去,但是却阻止不了它再次顺应季节气候变化掉下来。

他们是嫡亲的兄妹,体内流着同样的血,可他们最常处的却是一种君臣关系,这样的关系,疏离又止乎于礼,疏离久了都让他忘记从前撇开这君臣关系时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了。

寻常人家的兄长见到妹妹情绪消极时是怎么做的?他想要开口安慰,但做起来却极其生疏,然后,适得其反:“人家心里没有你,你有什么好不舍得的?”

“……君上您一天不埋汰我,心里头就不舒服么?”

“……”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了。”默了会儿,白初定定看他,再次开口:“那玄穹界门好好的,您为什么要毁了它?”

白炘眉宇一皱,双目深邃幽暗,仿若夜色诡秘,他睇她一眼,一子搁落在棋盘上:“我青丘的帝姬,可以闯祸、可以胡闹、可以将这世间搅得天翻地覆,但,岂容旁人来欺负?”

心头一颤,突如而来的暖意从四面八方过来,骤的一下将她包围拥紧。

突如而来,猝不及防,白初僵了僵,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动是怎么回事?君上您突然煽情您家里人知道么?

好吧,您家里人知道……

白初犹疑了一瞬:“君上,您嫡亲妹子被人家欺负了,您就只弄坏人家的大门?”

“……”

因着池笙那份帖子,白初再没了那份拖延心思。不是你的东西,任你怎么使手段,也都不会属于你。心里放下一件事情容易,放开一个人却很难。

那盘棋子送到玄穹以后,池笙的婚期马上定了下来,婚期就在三日后,喜帖送到白初手里时,白初当晚就失了眠。惦记着,又得不到,只能默默恼着,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就是这个理。一想到池笙那张清冷的脸会同她师父那温润的笑摆在一起,她就一阵恶寒。

睡不着的时候,周围有一点响动都是摧-残。本该是夜深静谧,不知哪里有人在吹埙,声音伴着晚风传得很远。被风乱了调子通过窗户吹进白初的寝殿里,时而音高,时而音低,呜呜咽咽,悠悠不绝的钻进白初耳里。

在榻上翻来覆去数次,白初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冲了出去。

夜色如幕,满月皎皎,深秋的晚风带着无尽的霜寒,凉凉拂过时,连着衣襟都似能染上一层湿凉。这层凉意微微冲醒了白初的头脑,埙不似钟鼓七弦之物,一曲能传老远,埙声从青丘北岭传来,而北岭离主峰距离不近。

这个时候在北岭,且能将埙声传到主峰,还不怕扰人清净的,除了她家君上,也没有别人了。

殿外开阔,那声音便能听得更清楚,低沉的曲调,带着悠远的上古气韵,那是她幼年听过曲子,若她没记错,这应该是首男女间相互表达爱慕之情的曲子。白初凝神细听,宫、商、角、徵、羽,轻若游丝,气息绵长,分明每一个音都不差,听起来却似哀曲。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白初微微讶异,出于好奇,循声跟了过去。

北岭,有棵树,树下有座坟。若要在北岭找君上,君上十有**就在坟前。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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