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希望,唐诗再往上看去,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第七名,谢浩远,一时间,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唐诗反反复复确认了三次之后,才埋怨道:“谢浩远,你太过分了,你一定是早看见了,却不告诉我,我都快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谢浩远吹风得意马蹄急,大言不惭道:“你一向喜欢从门缝里看我,谁叫你从最后一名开始看的?让你瞧瞧我的实力也好,我早和你说过了,我向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唐诗太过于高兴,连心胸也开阔了很多,也懒得与他计较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准备赶紧派人去通知焦急等候的舅母,忽然在谢浩远名字的上方看见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郦文轩,竟然名列第三?
唐诗不敢相信,郦文轩居然能在众才子中取得第三名的好成绩?想起赶考那日郦文轩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蓦然觉得堵得慌,有些喘不过气来,拉着浩远哥哥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唐诗唤过下人,派他们马上回府禀告舅母,心情却不似之前那么轻松,郦文轩那种草包居然能在秋试中获得第三名?
谢浩远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不是还有殿试吗?急什么?”
唐诗倒不是因为看不惯郦文轩,而是担心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郦家财大势大,几乎到达了肆无忌惮的程度,郦文轩上榜就算了,居然还可以高居第三名?足以见到郦家的实力有多强大,万一郦家继续插手,以郦家和她的恩恩怨怨,会不会影响到浩远哥哥?
唐诗敛下心头的担心,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谢天谢地,管他什么郦文轩不郦文轩的!
想到此,心情也轻松了起来,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浩远哥哥,嘲讽道:“居然才第七名,还什么榜眼探花?我看你卖花去吧!”
谢浩远一脸正色道:“我这是保存实力,只要秋试杀进前十名就达到我的目的了!”
唐诗哭笑不得,“胸无大志,小富即安!”
谢浩远认真解释道:“这是有道理的,人的爆发力就像海浪,最高峰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我不是考不到第一名,是我不想考,秋试的第一名未必能得到殿试的第一名,我是深谙此理,所以要保存实力在殿试上取得第一名,成为状元郎,也好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唐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永远都有道理,没道理他也能整出道理!
“谢兄,恭喜!”一道熟悉的声音终至了两人的争吵!
唐诗抬眸看去,一袭青色锦袍风度翩翩的步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面前!
步青云一双深黑色的眼眸仿佛不见底的深潭,又似蒙上了星光的夜空,谢浩远刚才那句“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刚好被他听见,心底蓦然一沉,虽然已经没有了反驳的资格,可依然阻挡不了内心的酸涩!
谢浩远早见看见步青云了,却装出一副刚刚发现的样子,“原来是步兄,今日也是来看榜的?”
步青云点点头,一双眼睛却不经意掠过站在一旁的唐诗,华美如月,俏丽出尘,很少有女子能把俗艳的绿色穿出如此圣洁的味道,可她终究化作他袖边的一缕春风,盈盈吹过之后,再无痕迹可循!
谢浩远将步青云眼底的恍然失神看在眼里,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朗声笑道:“难得我和步兄同时金榜题名,据我所知,这附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叫潇湘楼,不如我等前去庆贺一番?”
步青云心绪十分复杂,一方面知道和唐诗再接触下去只怕管不住自己的内心,可内心的渴望又让他忍不住想办法去接近她,靠近她!
“走吧走吧!”谢浩远已经拉着步青云往前走,十分热情,“十年寒窗,今日总算熬出了头,不去放松放松都对不起自己!”
三人刚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一个娇媚的声音,“相公!”
他们同时转过身去,看见唐涵笑得一脸的灿烂,温柔道:“听闻相公今日发榜,妾身特意赶过来给相公祝贺!”
唐涵才刚刚怀孕没多久,但已经有了一个十足的孕妇样,施嬷嬷和肖嬷嬷一边一个搀扶着,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恭恭敬敬的婢女!
唐涵张扬得意的神情被唐诗看在眼里,只是淡淡一笑,步青云心底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并不喜欢自家妻妾在唐诗面前显摆,唐诗那种带有穿透力的眼神总是让他心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