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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抉 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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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乖巧道:“多谢夫人,已经好多了!”

夏侯夫人慈和道:“我带了些滋补之物来,已经命宫人去熬了,待会就可以吃了,你需要多吃些东西,身子才能好得快

!”

长宁公主道:“夫人厚爱,长宁无以为报!”

夏侯夫人微笑,忽然叹了一口气,长宁小心翼翼地观察,发现她面容隐有怒色,问道:“夫人是不是在生长宁的气?”

夏侯夫人忙道:“不关你的事,不要多心,你好好养伤!”

长宁却不依,“莫不是又因为我,府里出了什么事?”

夏侯夫人沉默,一想起唐诗就怒气难消,现在已经公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阿砚也完完全全站在她一边,事情还得从昨晚说起!

元帅昨天回府之后,对她说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用膳了,命儿子儿媳带孙子孙女一同过来用膳,夏侯夫人知道元帅有言和之意,虽然她最近对唐诗意见很大,但是也不好公然忤逆丈夫的意思,便点头应允了,谁知,这个饭不吃还好,吃的她更加火大!

最近因为长宁公主的事情,府里闹得很不开心,一起用个家宴也好,到底是一家人!

傍晚时分,阿砚携唐诗一同而来,卿儿一见祖父祖母就欢呼道:“祖父,祖母!”

夏侯夫人见了孙女,难得地笑了一下,假装没有看到唐诗,爱怜道:“卿儿真乖!”

骥儿还小,吃完奶之后,一会就睡着了,云姨抱了下去!

家宴的气氛微妙而尴尬,夏侯夫人和唐诗基本不说话,只有卿儿欢快的笑声不时响起,活跃了气氛,使得没那么压抑!

小孩子毕竟孩子心性,一会就觉得光吃饭没意思了,就跳下了席位,闹着要出去玩。

唐诗本来也不想吃饭,便起身道:“你们慢用,我先出去了!”说完就要走!

“站住!”夏侯夫人再也忍不住了,脸色极为不善,“有长辈在,岂能有晚辈提前退席的道理?”

夏侯砚出声道:“卿儿不懂事要出去玩,阿诗去陪他,有什么不行吗?”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夏侯夫人对自己唐诗忤逆她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唐诗手心一紧,当即拂袖而去,为什么她就得一直忍让?难道她就没有喜怒哀乐吗?

见阿砚这一次居然又是毫不选择地站到了唐诗一边,夏侯夫人又急又气,第一高门夫人,到头来连个贴心的儿媳妇都没有,对唐诗的意见与日俱增。

比起唐诗,现在的长宁就懂事多了,识得进退,尊卑有序,完全不像唐诗,仗着阿砚的*爱,居然敢在她面前大声?真是世事弄人,夏侯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有对长宁满意的一天?

夏侯砚重重放下筷箸,俊眉紧皱,“娘,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

“我无理取闹?”夏侯夫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人,只要现在是夏侯府的儿媳,我身为婆婆,管教她是应该的!”

夏侯砚见下人皆是惊惧的眼神,冷冷道:“都给我滚出去!”

四周伺候的下人都忙不迭地跑了,主子吵架,害怕殃及池鱼!

“你管教阿诗管教得还少吗?你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侯夫人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长宁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身为夏侯府的主母,只不过是留她在府中养伤,却遭你们个个冷眼,甩脸色给她看,逼得她带着重伤回宫,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夏侯砚不悦道:“你把长宁当成儿媳疼爱,你有顾忌过阿诗的感受吗?”

夏侯夫人一怔,“我这样做自有我这样做的道理,危险之时,也只有长宁这孩子记得我,我疼她是应该的,那个时候唐诗又跑到哪里去了?”

夏侯砚脸色阴霾,“阿诗又没有三头六臂,她也不过是一弱女子,她拿什么去保护你?再说,还有卿儿在!”

夏侯夫人冷哼一声,“长宁有能力保护我吗?长宁有三头六臂吗?”

见夏侯砚脸色阴沉,再看着门外空庭,唐诗早不见了踪影,夏侯夫人怒不可遏,“阿砚,你*爱唐诗没有关系,可是我们夏侯府可不是没规矩的人家,她如此忤逆长辈,目中无人,我教训她两句,她竟然甩手离去,这都是你纵容的结果!”

夏侯砚薄唇紧抿,缓缓道:“阿诗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有了长宁,就把阿诗忘得一干二净,全然不顾及她也有感情,她这些年在夏侯府的付出,在你眼中竟无一点是处,动辄得咎,你叫她如何能不心寒?”

夏侯夫人不甘示弱,高声道:“夏侯砚,你…”

“够了!”夏侯元帅一拍桌案,惊得酒浆四溢,碗碟坠地,哗啦一声响,“你们有完没完?”

面对丈夫从未有过的怒色,夏侯夫人不敢再说话,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夏侯元帅起身,拂袖而去,夏侯砚随后而去!

片刻之前,还是言和的家宴,现在曲终人散,一片狼藉,只剩下夏侯夫人呆立当场。

长宁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道:“少夫人其实挺好的,夫人你切莫再因为我的事情而怪罪少夫人了,毕竟家和万事兴!”

夏侯夫人的怒气在长宁处渐渐得到平息,缓缓闭目,轻抚眉心,却没有发觉长宁深藏眼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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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的突然转变不可能不引起你的怀疑,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唐诗一边梳头,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不答反问。

唐诗道:“长宁的伤口力度拿捏得如此之好,实在让我不得不起疑,虽然我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可我对剑伤并不陌生,这不仅仅要武艺高强,还要训练有素的人才能做到,由此可见,这人绝对是个难得的高手,这样的高手,想要长宁一个弱女子的命易如反掌,干吗还偏偏留下一线生机?除非别有所图!”让她真正对长宁起疑的就是圆觉寺的那次刺杀,那伤口,只要多刺一点点,长宁必死无疑,可就是那么恰到好处,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这一切是精心安排好的?

夏侯砚微笑,目光赞赏地看着唐诗,良久才开口,“我怀疑她和南清国勾结在一起!”

南清国?唐诗暗忖,之前长宁数次来到夏侯府,不过是前期铺垫,建立和夏侯府良好的关系,所以夏侯夫人会邀请长宁一道同行,然后顺道“救”了夏侯夫人?

唐诗不解,“那为什么你们查出来刺客是郦家余党?”

夏侯砚道:“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

表面?唐诗一愣,“莫非你们想将计就计?”

他不置可否,将唐诗揽到怀中,话锋一转,“你和娘接触得还太少,她这样偏执的人,除非亲眼认识到长宁的真面目,否则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在唐诗的心中,娘虽然性格强势,却并不是完全无理取闹的人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

夏侯砚凝视唐诗,眼底有淡淡哀伤,“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等以后有了闲暇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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