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来救她,连一向只要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就会及时出现的若琪此刻也幸福地靠在关洛煜的臂膀下,甜蜜地微笑着。
爹地,妈咪,你们在天上,可曾看到女儿正遭受别人的羞辱?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心儿,心儿好苦,真的好苦。
为什么九年前,你们不带着心儿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痛?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有理由去找你们了……
身上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安心慢慢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她脸上的黑布也被人揭开。
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得让人眩目,失魂的脸,安心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的这双阴鸷却透着一丝焦急的紫晶眸子。
欧禹宸看着躺在地上,衣不蔽体,一张小脸又红又肿,嘴角还流着血,娇小赢弱的身体布满了伤痕,此刻正不住的颤抖着,她的眼神显得迷惘而无辜,那双可怜的瞳眸轻轻眨动着,好似已经认不出人来的安心,顿时,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而又阴冷的气息。
将安心紧紧地抱住,欧禹宸那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还好,什么都没发生……没事了,没事了……”
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刚才他在海边正气闷地往回走时,听到这边传来的尖叫跟咒骂声时而寻了过来,如果不是他对她仍不死心……
还好,一切还都来得及。
他转过头,阴厉得如同地狱的恶魔一般,森冷地瞪着地上早已经被打昏厥的男人:“竟敢动我欧禹宸看上的女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安心开口轻轻地说了一句:“不要杀人,这是犯法的。”
欧禹宸微怔,看着怀里依然瑟瑟发抖的小女人,顿时哭笑不得。
月亮清冷的光辉淡淡地倾洒,映着两旁的树木,欧禹宸盯着安心的脸,那张肿胀又狼狈的小脸泪痕斑驳,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睛此时还惶恐不安,甚至她都不敢再抬眼看向旁边昏厥过去的男人,只是怯弱地将脸埋在自己的胸前,如同一时受惊的小鹿一般惹人怜惜。
他微微皱眉,半眯了眼,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冷冽冰寒,幽深狠厉的眸中冰芒闪烁。
欧禹宸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安心的身上后,轻易地便将她抱起,在经过晕厥过去的男人身边,便是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回到城堡,欧禹宸并没有朝主堡走去,而是抱着安心一路来到了右边的副堡,再转搭电梯,将安心抱到了三楼的另一间套房里。
一路上,安心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恶心,疼痛,让她十分的难受,可是,她再次被欧禹宸抱着,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她在想,也许是刚才经历的事情比之前与欧禹宸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可怕更加令人绝望吧?
又或许,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的出现,救了她,所以,她才会觉得莫明的心安吧?
不管怎样,安心此时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好脏,脏得让她对自己都感到恶心,厌恶。
她想快点把身上这种恶心,肮脏的感觉洗掉,一并连着心里的恐惧还有恶心也给通通地洗去。
来到房里,欧禹宸并没有将她放到浴室,而是将她放到了床上,开始检查起她身上的这些伤口。
安心神情恍惚地半睁半闭着双眼,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面对一个男人的触碰,即算是检查伤口,换作平时,她也会很敏感地抗拒的。
她想,自己是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反抗了吧?
欧禹宸掀开她的破烂的裙子,看到她肚子上,腿上,膝盖上,大大小小的划痕,有的伤口上面甚至还沾上了许多细碎的尖石,砂粒,背上,手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红一块的於痕,而她的脚裸,此时也红肿得有些吓人,他的手轻轻触了过去,安心便立即痛得咬紧牙关,声音呜咽,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可怜。
看着她身上的这些伤,欧禹宸那双本就冷冽的眸子更加冰冷得吓人,房间里也因他的怒意,而变得危险而凝重。
安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与冷意,浑身一阵发冷,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起来。
“你很冷?”欧禹宸见她发抖,连忙将一旁边的毛毯小心地盖在了安心的身上,却引来她一阵疼呼出声。
看到她那张因疼痛而皱在一起,顿时变成了一张又皱又肿的红包子小脸时,欧禹宸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微微地泛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见了几面,甚至还称得上陌生的女人产生了怜惜的感觉,一向冷酷无情的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由其是女人有任何的怜惜与不舍,可是,眼前这个柔弱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催毁的女人,却总是轻易地勾起他的怒火,他的**,甚至,与做为一个世界大财团主事人最不该有的同情与怜惜。
欧禹宸压下心底这种莫明的感觉,将眼底的怜惜尽数收起,一双幽紫色的眸子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冰冷与无情,淡淡地看了眼床上神智还没有清醒的安心,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