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微微松了些力道,空气马上闯入了她的喉间,得到氧气,她立刻被呛得拼命咳嗽起来。
男人拧着她腹部的手突然转向了她的发际,大手狠狠地抓住她的发丝,往后用狠劲一扯,安心只觉得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嗯?说说看,是哪个不怕死的男人往你肚子里面撒的种?说啊?嗯,怎么不说了?说啊,这肚子里到底是谁的野种?”男人的话像是从齿间迸射出来的,透着丝丝冷意和狠意。
安心很疼,很疼,却依然扯出一丝凄然的笑,看着欧禹宸的眼里,是无尽的悲凉,她咬着牙,充满恨意的字眼从交间挤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么说还是我冤枉你了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不过,就算你真的没有怀孕又怎样?洁丽芙才是我真正想要娶的女人,而你,只不过是我玩厌的一个玩具而已,想爬到她的头上,做我的妻子?你真是会做梦啊!安心,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觉得欧家的大门会是你这种女人可以进去的吗?”男人恶毒的语言一句比一句狠,就如同巨石狠狠地砸在安心的心头,把她的心砸成了血肉模糊,砸成了泥,砸得她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下贱的,是可耻的,是不要脸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妻子,更没想过要爬到谁的头上去,我只希望你能跟洁丽芙快点结婚,快点结束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想要的只有自由,我从来就不觉得做你的女人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这让我觉得羞耻,我更不想孕育你的孩子,这样只会让孩子生下来后跟我过着一样不幸的生活,欧禹宸,你既然这么厌恶我,这么看不起我,就刚脆放过我,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再了不会让你看到我,更不会干涉你跟她的生活。”安心一字一句地,无比清晰地将自己心里头对他的看法全都说了出来,她是那样的恨他,他将她的生活全都毁了,是他给了她这么多的痛苦和不幸,可是,现在他却全将责任推在了她的身上,怪她不安份,怪她下贱,既然觉得她下贱,当初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地逼迫她?为什么不能让她过过安宁一点的生活?
如果,之前洁丽芙的话不足以让安心致命,但此刻,她自己的话却给了欧禹宸杀她的理由。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听到自己的女人嘴里说出对自己这样的评价,更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得到的女人却是这样的痛恨自己并讨厌自己,甚至厌烦自己所给她的一切。
欧禹宸是那种自尊心极强,心里十分骄傲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女人从来只有向他献媚,向他展现最美柔情的,在他看来,女人爱上他并不是什么希奇事,甚至很稀松平常,这些女人一则贪恋他俊美无双的外表,更多的则是因为他的身世,他的金钱和他手中掌握的权利,当然,他也从不否认,这也是所有女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最重要的两点。
可是,安心却除外,不管他给她多少金钱,给她买多少世界名牌,她从来不会笑一下,更加不会为此而表现出特别的柔情,在她眼底,只有闻逆来顺受,只有委屈,只有愤怒和恨意。
但这些她从来不敢跟他明说,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将他这些引以为骄傲的资本全都贬得一无是处,这让他恼怒至极,甚至,心里已经有了要她去死的念头。
这种愤怒,夹杂着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百般无奈,全都化成了一股浓浓的怨恨。
是的,男人,如他这样骄傲而尊贵的男人也是有怨恨的,且一旦发作,更是一发不何收拾。
他扬起手来,狠狠地赏了安心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安心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很快,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狠。
她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轻,很轻,轻得就像烟雾一样,慢慢地飘在了空中,脑子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的空气好冷,冷得她觉得自己好像就在地狱,好像,她死了。
“主人,这里是医院,如果安小姐真的死了,就算能摆平这件事,也会给您和欧氏惹来不小的麻烦。”看到安心休克过去,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灵魂的,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耸拉着脑袋被欧禹宸掐在手中时,急忙蹲下身子,一把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松开了手里的力道。
青焰必竟是练过的,又在特种部队呆过几年,身手不是一般的强悍,当他看到安心的生命即将在欧禹宸手中消逝时,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撒扯了般地痛了一下,他突然害怕起来,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死了,自己会怎么办?
从一个月前,他就已经习惯了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报告给主人,他知道她的所有作习时间,也知道她的一频一笑,甚至连她什么皱了一下眉头,他都清楚,这样习惯地保护着一个人之后,突然间要再失去她,就好像生命中失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空虚难受。
而他更加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对主人的重要性,主人是那么地重视她,甚至不惜用几十亿的资金来引她上钩,哪果她死了,最后悔的,将一定是主人自己。
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主人因为冲动而做出某件让他悔恨终生的事情。
他必须阻止,所以,他出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