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哗地一下站起来,脸色煞白。
“我去拿金创药!”愣了几秒之后,阮绵绵立刻做出反应,宫人们也围上来,有人说要去传太医,有人说要先止血。
此刻,还是贺兰白晨比较冷静,吩咐大家去拿绷带和剪刀,这种小伤他经常经历,处理起来非常熟练。
阮绵绵拿着金创药出来,正在院子里玩的绯色看屋里乱糟糟的也串了进来。
容澈一直没说话,鲜血渗出来,他也没皱一丝眉头,仿佛那不是他的手。
贺兰白晨先用棉花将他流出来的血吸干净,柳墨如在一旁心疼地看着,阮绵绵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金创药撒在伤口处,这才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手的温度是暖的,亦如当初他握紧她的手说要带她走时那么温暖。
她的手是凉的,冰凉冰凉,亦如此刻她的心一样。
他的手因为药物渗进伤口而缩了一下,她也跟着一抖,明显有些紧张。
“很痛么?”她轻轻地问,两人离地很近,彼此的呼吸几乎交汇。
“不痛……”他也轻轻回应,似乎在小心翼翼维持着这样一种微妙的感觉。
阮绵绵忽地抬头看他,他的嘴边竟挂着笑意,温暖如绵,清澈的双眸如一对黑色宝石,要将她一点点的吸引进去。
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阮绵绵害怕这样的神情。
容澈笑,是因为他终于在她眼中找到了为他心疼的讯息,只是表露出的那么一点点,都足以让他兴奋至极。
回忆就像一只蜡烛,将过往在心中点燃。
还记得为她挡那一箭的时候,她趴在他胸膛上哭,那么惊慌失措。
她用嘴喂他喝药,不惜和萧月吵架,每天晚上偷偷跑到他的小苑来,夜半私语,憧憬未来。
当蜡烛燃尽时,灯光也灭了。
一切化作乌有,只剩一滩蜡泪,和黑暗之后的那声叹息。
空气静地窒息,贺兰白晨和柳墨如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相爱的人因为种种误会和身份不能在一起。
就让他们抓住这一点来之不易的时刻,享受彼此从对方那得来的一点关心。
“启禀太子妃,凤銮宫有宫女求见,说是要找驸马。”宫女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阮绵绵已经帮容澈包扎好伤口,听到凤鸾宫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是一家人吃饭,雪花的宫女来做什么。
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冲宫女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容澈,他的脸色也不好,显得很不自在。
宫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是伺候雪花的贴身宫女,她红着小脸看了一眼众人,并不参拜,直接走到容澈面前,兴奋地作了个辑。
“驸马大喜了,公主刚才在皇后那用午膳时突然呕吐不适,又说最近总是容易疲乏,皇后说这是怀孕的症状,已经叫人去请太医来诊断了,皇后知道您在这里,特地叫奴婢来叫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