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拥着唐梦的手有些紧了,良久才开了口,淡淡道:“白狄鬼宗……我母后是白狄之人?”
“正是,殿下,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来得莫名其妙,淑妃娘娘就这么去了,连奴婢都不知道这其中原委,宫里宫外传说又岂会是真!”桂嬷嬷终是忍不住说出了口,一直就忍着,淑妃走后,跟着天帧帝,远远地看着这小主子一日一日长大,满腹的仇恨却都说不出口,只待有朝一日能一雪耻辱。
“都下去吧,大可告知唐影,本太子一定原路去找他?”凌司夜淡淡到,避开了话题,淑妃的一切,不论是父王说讲,还是宫里宫外的传说,他皆不曾相信过,不相信,更是不关心,一直都没有兴趣,那是他自小到大一切困难的来源。
见他如此态度,桂嬷嬷心又急了,跪着挪上前去,道:“殿下,淑妃娘娘她……”
“她的事,本太子终有一日会亲自问父皇的。”凌司夜冷冷说罢便将唐梦拦腰抱起,缓缓朝门外而去。
待身影远去了,桂嬷嬷和银老头这才皆松了口气,重重跌坐了下来,相视不语,心都是虚的,也不知道这俩主子究竟是信了还是不信,更不知道,待真相全部揭晓那日,他俩会受怎么样的惩罚。
“这殿下看样子比恨天帧帝还恨他母妃啊!”银老头感慨到。
“宁洛主子说得对,一切都要他自己去查出来,否则他不会轻易信的。”桂嬷嬷叹息到。
“凌妃似乎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待唐影寻到血狐,还不知道会如何呢!”银老头说着缓缓站了起来,他这后半辈子就这么守着这座庄园了,很久很久没有回白狄魔宗见宗主了,现在当家的应该是宁洛主子了吧。
“你老实告诉我,当年唐影那孩子真也入了魔道了吗?”桂嬷嬷低声,紧锁着眉头,提起唐梦的忘情毒来,总会对唐影起怜悯之心。
“只知道在奴宫里承受不住背上烙印之火,宁洛主子引他入魔的。”银老头淡淡说到,白狄魔道奴宫,为奴者,签下一世契约,一世为奴,奴宫便许奴者一个心愿完满。
为奴着,需经烙印之火,灼烧,在背上,沿着脊柱,烙印下印记,奴之印记,一生一世都逃不掉。
而唐影,是宗主格外开恩了,只是,谁都不知道为何,从未破例过的宗主会同他定下了契约的期限。
许多人皆怀疑,甚是隐隐不安,只是谁都不知道,宗主究竟为何如此。
“他心中有牵挂,有梦,只怕终有一日,这梦会化作魔,乱了他心智。”桂嬷嬷一脸担忧。
白狄魔道,一个已经成为传说的教派,谁都不知道被皇族继承了下来,只是真正入魔的极少,入了魔,修为大增,几乎无人能敌,然而自身亦会遭戾气噬心,心若无牵挂,杀戮便停止不了。
唐梦已经忘了一切,已经为人妻,然而,所有的消息都一一报去,即便是这小产之事,唐影皆是知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梦可弃吗?若弃了,没有牵挂,如何破了心魔,若是不弃,这梦,怕已经乱了他的心了吧。
“宁洛少主不知如何了。”银老头却是突然感慨了起来。
那个心如明镜的男子,从来都没有真正有过牵挂,即便是牵挂了多年的林若雪,亦可以冷静地说放手便放手。
他,才是魔!
孤城的深夜,也是漫天的星辰。
依旧是高耸入云霄的阁楼顶,宁洛独自一人慵懒坐着,白衣被吹起,三千发丝亦是随风而扬,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手提着一壶酒,酒甚烈且已见底,然而,他那深邃如夜一般的双眸依旧静默而清明,不乱不迷不惘不醉,远远地看着大坝上携手慢步的林若雪和玉邪,唇畔勾起一丝释怀的笑。
醉,纵使千杯醉,依旧醉不了他那颗置身事外的心。
心,纵使停留过,依旧留不了一生一世,路过罢了。
唇畔的笑意渐浓,缓缓起身,直直纵身而下,须臾间,白色身影犹如游龙一般,绕着高耸的楼梯而下,只是,还未落地,身影渐淡,竟是就这么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旁大殿之前,宁亲王蹙眉,一脸忧虑地看着,凤舞亦是紧锁着眉头。
“舅舅,表哥会放过唐影吗?”凤舞终是问出了口。
“傻孩子,你说唐影会反吗?”宁亲王淡淡问到。
“他会!”凤舞脱口而出,莫名的肯定,纵使这肯定让她心疼。
“那等他回来了,你就好好抓住他的心,他就不会了。”宁亲王无奈地笑了起来。
“自欺欺人!”凤舞却是怒了,拂袖而去,一直就盼着一切快点结束,皇兄快点回来,然而现在却慌了,当这一切都结束了,又是什么会开始呢?
正座孤城皆是笼罩在静谧的气氛中,而大坝上的二人却吵了起来。
“唐梦是算计过你,是害了你,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谁都不知道皇上螳螂在后,嫣然的死我也难过,可是你不能统统都推到唐梦身上去!”林若雪怒声,狠狠甩开了玉邪的手。
“我没有统统推到她身上,我只是答应了宁亲王,瞒住一切,过几日就启程回狄胡,如此朝政皆有二皇兄把持,我必须借助白狄的力量!”玉邪蹙眉,解释到。
“那你也不能又去骗唐梦啊!”林若雪语气这才有些弱了下来,黑勾玉的主子原来是她,然而黑勾玉却不在她手上。
“放心吧,现在的谎言只为真相大白那日。”玉邪轻轻将她拥了过来,低声安慰,眸中却掠过了一丝复杂,黑勾玉究竟在谁手上呢?
给读者的话:
喵~~~昨天写错章节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