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觉得自己有些鸡同鸭讲了。
“那算我多管闲事。不过现在都逃出来了,我们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整个太阳穴一直在突突突地直跳,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她惹不起。
不管他为什么会在奴隶堆里,总之离得越远越好。
不过看着面前一晃而过的白影,凤九歌眉梢一挑,知道自己无意间摊上事儿了。
“跟我走。”那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好。”
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凤九歌灰溜溜地压低了声音,跟在了那男人的身后。
试想一下那迎面而来的压力差一点让她骨头全部错开,她还有什么实力跟人斗?
凤九歌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跟着,每每想要开口问,看着那穿着白衣都显得暴虐的身形,只觉得自己如鲠在喉,怎么都开不了口。
而一路上她所担心的被鬼差遇见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干得直接,两下劈晕了两个鬼差,扒拉下了两件灰色的制服一人一套。
顺便的,还有一个面具。
“这面具是干什么的?”
“衣服,面具,都是身份的象征,你只管换上便是。”凤九歌将信将疑,之前猜测此人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外来者,好像不太准确。
事实也是,他对九重幽冥的熟悉程度,实在是让人觉得,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走过一样。
他们一路辗转,一直未停。
连连地从第二重冥狱直接跑到了第七重,凤九歌也从中知道了不少信息。
这九重幽冥,越往下生活的就是越低层次的民众,越往上的就是越高级的,等级制度分得十分严格,可见管理之人是一个很是苛刻的人。
而诚如闫冷——那个阴鹜的男人所说,这里的身份特征,全部表现在衣服和面具上面。
白色的衣服及面具,是平民以及奴隶才会穿的,区分二者只需要看对方佩戴的面具是几道杠的便知道。
平民是纯白面具,而奴隶因为要分等级,所以上面会将几等标注在面具上面。
而一般的官差则是灰色的衣服,官阶同样也是体现在面具上面。再往上,稍微有地位一些的,都是用绿色,几重阎君的内眷亲属,则是褐色,而有资格穿黑色,则全部都是幽冥阎帝的亲信以及几重阎君。
凤九歌之所以在尽量不开口问闫冷的情况下而将这些摸了个大概,完全得益于闫冷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试问一下在等级如此森严的地方,如何能够一口气跑到第七重?
除了杀人越货盗取别人的等级标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他下手可谓是快准狠,从白色到灰色,从灰色到绿色,从绿色到褐色,如今他们身上穿着的,好像是某一重阎君儿子的衣服,去到第七重的时候,那些人连接待都来不及,唯恐怠慢了贵客。
凤九歌不知道他在赶什么,只是连续地跑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在繁华的七重冥狱停留了下来。
她也识趣,轻易地不开口惹那尊怪人,只安静地找个地方修炼,缓缓地催动体内的力量,响应她的依旧只有那一簇不太好控制的火焰。
而闫冷似乎在等什么人,在最繁华的街道口要了一间客房之后,他便一直呆在窗口,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这第七重冥狱已经快要接近九重幽冥最顶层了,所以其繁华程度,跟临渊大陆那里的大城市是完全一样的。
这也算是九重幽冥的一个特色吧,越往下,越萧条,越恐怖,也越黑暗。
不是天黑,在这里,天压根就没有亮过。而是,让人心寒的心黑。
想着万奴婆婆那恶心的嘴脸,凤九歌都觉得有些反胃。
再一次尝试突破,那近万年的灵力仍旧出不来,她干脆地站起身,也站在窗边往下看去。
世间之事也许就那么奇妙,也就是那么随便一瞥,凤九歌看着下方一个队伍之中最后一个男人的身形,只觉得自己一颗星都要溢出嗓子眼。
云傲天,是云傲天!
就算是只看到一个背影,她也能够知道是云傲天!
还有朝风呢?
凤九歌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云傲天身后的那个高个子上。
按说世界上奇怪的人也不少,可是也不可能长得如此不协调。
她想着那次在幻境之中看到的场景,那就应该是已经化形成功的小火了!
再看旁边,果然还跟着一个比较娇小一些的身影,他们三人都穿着褐色的贵族衣服,带着面具,跟在一个队伍后面朝着通往第八层的城门前进。